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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被全世界遗忘后我成了救世主》70-80(第5/18页)
袭来到他身上,让他落下泪来。
师兄,这天地间,好像再没我的亲人了。
而他的头顶,正有一泄白光,朝他整个人灌了下来。
那光接触到他时,王闻清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嘶鸣,奈何有一层壳困着,这声嘶鸣并未传出去多远,闷闷地便在近处散了。
那部分天道尽数闯入了他灵海,王闻清缓缓地,流下了两道血泪来。
王闻清控制着灵根朝这道本源攀困着去,一时间识海波动,连带着整个人血液都要破体而出。
不知多久过去,灵根终于开始与天道交融,随着火灵根的交融,他体外,漆黑发尾开始一寸寸地变得通红。
等王闻清的发再无一丝黑色时,交融完成,识海终于重归平静。
这种平静,一直过了两千多年。
王闻清意识清醒地跪了两千多年。
其间愤怒有过,怨恨有过,后悔有过,伤心有过,万般情绪在他身上轮番而过,到最后归于了混沌的疯癫。
他有时清醒,但更多时候,是微垂着头颅,陷入了意识无尽的颠倒之中。
好似疯了一般。
但不论怎样,那抱剑倚杏花的少年时光终究太远,渐渐攀折起皱纹的疯癫面容上,再寻不到一丝这样的光景。
直到两千年后,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想起。
困了他两千年的霜白土崩瓦解,王闻清抱着魂木直直地跌倒在地,苍老脸庞触碰到了刚下过一场雨的湿润土地。
他没有任何反应,就着摔到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了好几个时辰。
唯有眼珠轻颤,看着风拂过他鬓角的红发,拽着它掠过自己眸前。
一下又一下。
*
这是肃霜时代。
灭世之祸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五大陆灵力凋敝,天道在上,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
但皇室过得不错。
皇室内有传言,说盛繁时代时,嫡系曾惨遭过一次屠杀,屠杀皇室的恶人杀光了所有人,偏生放过了一个没有灵根的小姑娘。
却不曾想那姑娘竟是有灵根的,待她长大后,又重新拿回了皇室所在这小片陆地。
因而皇室根基得以延绵到今日。
当今皇室更是人丁兴旺,这不刚入冬,贞妃便有了身孕。
可当她把这孩子生下来时,却是个傻的,不会哭不会笑,呆呆的像个木头。
唐皇遂生了厌弃之心,便是连名字都没给他起。
宫殿卧房内,贞妃斜躺在床上,臂弯间搂着一个安静的男婴。
正是酷暑,窗棂微开,卧房内侍女安静垂首,并未瞧见窗外的树枝上,正坐着一个满头红发的疯癫老头。
床上传来一声轻咳,侍女顿时抬起头来,就见贞妃笑盈盈的:“既然不给他起名,便连姓都不要跟他姓了,我的姓也很好。”
“我这几日倒想出个好名字,你们听听。”
“谢仞遥,”贞妃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从今往后,他就叫谢仞遥了。”
第73章
孩子跟着母亲叫谢仞遥,皇室定然是不依的,于是不久后,唐皇就丢了个名字过来。
但贞妃宫里亲近的侍女, 还都是唤他小遥殿下。
她们都知道,谢仞遥将来是要出宫去的,到时出了宫,名字当然就叫谢仞遥。
因为贞妃在确定这个孩子是个痴傻的后,给他请了个师尊。
那是一个红头发的老头,面上瞧着疯疯癫癫,但却深得贞妃信任,小谢仞遥整日除了娘亲身边,便是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亭台楼阁之外,谢仞遥握着仙驭,远远地瞧着这一切,只觉得像假的又像真的。
眼前宫殿里的一景一物, 他仿若梦中来过千万回,但看过去又陌生万分。
直到他后颈上落下了一只手。
王闻清沧桑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小遥,该记起来了。”
这句话落下, 谢仞遥脑中仿佛有一扇紧闭的门猛然被推开,那些被封锁了许多年的记忆纷至沓来, 一下子灌满了他。
眼前的一切瞬间真实了起来,这些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记忆,随着封印的解除和眼前景色的更叠,又带着完整的他重新经历了一遍。
小谢仞遥是个傻的,长至五岁, 也只认识个娘亲。
王闻清便是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也是换来他安安静静地瞧上一眼。
“手拿剑要稳, ”王闻清从后面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教他挥剑,“这么斜着手腕辟出去,要快,明白了么?”
肯定是不明白的。
小谢仞遥握着自己的小木剑,仰起小脸,静静看向王闻清。
过分乖巧漂亮的孩子,漆黑的眼珠湿漉漉的,让人心软。
王闻清硬下心肠板起脸:“你以后对敌,这样瞧着对手,便只有死的份。”
小谢仞遥也不说话,半晌,慢吞吞地眨了眨眼,两条小胳膊抱紧了木剑。
得,这意思是不喜欢他,拒绝沟通了。
王闻清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眼前的孩子听不懂,只能拍了拍他的头,深吸一口气,厉声道:“这么挥,用力,三千遍,不做就等着挨打吧。”
这么吼了好几遍,才让他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放他在那练剑,王闻清就躺在后面的亭子里睡觉。
一个时辰后起来,一瞧背影,真还在乖乖地练着。
王闻清心中满意,慢悠悠踱步到前面准备让人歇一歇,但一瞧,乐了。
小谢仞遥边挥剑边哭——他哭也不出声,只大颗眼泪止不住地流,委屈地抿着嘴,红着耳朵,像个气鼓鼓的小馒头。
王闻清蹲下来,将小木剑从他手里抽走,他还要去够剑。
捉住他胳膊,王闻清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擦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只叹了一口气。
小谢仞遥被迫屈服在他的铁手之下,一双湿软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表抗议。
王闻清擦好了一只眼,谢仞遥在他手里突然挣扎得离开,他只好松开他,任他朝屋子处跑去。
王闻清跟着望过去——是贞妃午休起来了,正倚在门口看着。
见他磕磕绊绊地跑过来,贞妃也蹲下了身子,牢牢地接住了他。
她从怀里掏出绣着梨花的柔软手帕,温柔拂过王闻清用袖子擦红了的脸颊。
小谢仞遥拽着她衣袖,安安静静地哭了会儿,好像怕她擦泪了,也不用人哄,自己就不哭了。
贞妃便收起帕子,碰了碰他还湿着的眼睫:“不哭了,就跟着师尊继续练。”
她弯了弯眼,声音温温柔柔的:“小遥,要活下去,不要娇气。”
小谢仞遥便这么日复一日的,跟着王闻清练了下去。
王闻清不知道他认不认得自己,但觉得他应当是不喜欢自己的。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等时间到了的那日,谁都能冷下心来。
小谢仞遥握着小木剑,每日要挥五千下——幸好因出了宫门就要受欺负,他也不爱出宫门,天天从清晨练到日暮,刚刚好能练完。
后院有个秋千,他练完剑,就爱在秋千上坐着,看落日隐入红墙,金光拢着他,他安静得像个漂亮精致的玩偶。
特别是唐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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