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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仙尊死后第三年》70-80(第1/15页)
第71章 第071章
重云汇聚, 金雷阵阵。
又七日,西昆仑高地上尸骸遍地,逃难的无辜百姓、境界稍低些的散修, 都已惨死于魔兵手里。
千峰门人数众多, 因而损失也最惨重,除了千峰老人和他名下几个入室弟子,其余人等几乎全军覆没。
同时,各宗也陆陆续续撤出了还留在各宗顶峰上固守的弟子,让人全部来到了昆仑雪峰上。
闇涌弥漫, 已经将整个锦州大陆淹没。
站在昆仑峰巅、透过重重浓云, 也只能勉强看见零星几座浮在重云中的高峰。
原本高逾千丈的青霄峰, 现在远远看过去也仅像是一座漂浮在黑色深海中的孤岛。而岛上那点青色灵光, 也好似变成了灯塔一般。
为了护着门下弟子,霍览结结实实吃了云车常仪一记重击, 无奈, 这些日子只能请青崎峰的执法长老代为管理派中俗务。
青阳峰主登上了灵州,也帮忙沈钰照顾霍览。
而那群原本聚集在界缘边上在攻打禅意门的修士, 也因魔兵的到来也四散逃窜。
只是天空中汇聚的云团越来越多, 云团内金雷滚滚碰撞, 道道青白闪电劈下来,很快就沿着禅意门和界缘形成了一道雷涌道。
雷涌道内金雷轰鸣,青白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靠近的人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威压, 叫人喘不过气。
眼睁睁看着门下弟子惨死,离痴无恨的后岛主实在气不过, 在某日深夜两厢休战、众人都昏昏欲睡时,突然浮至半空、招来了九煞琴。
铁骨琴音铮铮, 后岛主的歌声哀婉凄厉。
她一面痛斥众修士到了这地步还各自为阵、各怀心思,一面又暗恨他们没有与魔族死战的决心。
——在看到闇涌对魔族并无影响,且听闻魔族圣火能用闇涌为染料,这些天,可有不少人阵前变节。
不过后轻容抚琴长歌,倒也唤回了不少人的良知。
谁甘愿苟且偷生,谁心中又没有未凉的英雄血?
眼看修士们重新振作、士气高昂,云车常仪轻哼一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由得他们闹去。”
修真大陆都已经这样了,就算他们此刻撤兵,剩下这么几块荒漠戈壁、雪山孤岛……
既没有资源,灵脉也贫瘠,云车常仪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若是此刻撤兵,修士多半会争夺起来。
不过后轻容此举,倒是难得让原本各自为政的六大宗聚集在了一起,都找上了青霜山的灵舟,共商大事。
霍览受着伤,靠坐在软榻上形容憔悴。
其他五派的掌门人状况也不怎么好,多少都有内伤在身,瞧着都十分狼狈。
沈钰带着内门弟子给众人奉茶,听着各位掌门的打算:后轻容主张背水一战、击退魔兵,即便不能成,也不能这样一味避战、消极抵抗。
而千峰门损失惨重,早已没了昔日锐气,他们、静宗和霜严宗都希望能够开辟禅意门、躲入西佛界。
剩余的六壬城和言阳道都是代理的长老,他们纵然有心杀敌,也实在是无人可用,所以只是默默无言。
霍览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半天,到底也没人能拿出个主意,呛咳两声后,他长叹一息拿出了一张纸笺:“佛界递来的。”
……
将暗道的地图送给希来意后,邬有期就再没理会外界,反魂之术如今也进行大半,正是关键时刻。
这种时候,便是天塌下来,邬有期也要强撑着。
在这么十来天里,命灯也出现过好几次险情,不过都被邬有期和魂师齐心化解。
天道大约也察觉到了此境的异样,据希来意上次带来的消息——外面的几位长老已经或多或少受了内伤。
希来意让邬有期放心,他会撑开结界大阵,一定会保他们无虞,直到卿乙仙尊复生。
如此,邬有期便是心无旁骛,全力配合魂师。
地宫内命灯光辉煜煜,一点也不昏暗,即便是头顶雷鸣阵阵、危机四伏,他心里也觉得很暖:
命灯青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师尊在陪着他一样。
魂师的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愈下,时长没由来的呛咳不止,有时候还会心绞痛、眼前一阵阵泛黑。
邬有期曾经问过他是否需要找个大夫来看,魂师却说这是常有的事,也是天谴的一种,让他不要担心。
如此,时间一天天熬着,很快就到了燃烧命灯的最后一日——第四十九日。
这日子时一过,邬有期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本来尚且能维持端正的坐姿,也不得不弯下了后脊梁。
坐在对面阵眼上的无名魂师更是连连呕血,不得不拿出了满地灵药往嘴里塞着。
而在头顶轰鸣的雷声也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震耳欲聋,邬有期都觉得自己耳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晌午一过,整个地宫也跟着开始摇晃,像是产生了剧烈的地动,震得洞顶上的灰都簌簌下落。
在轰鸣雷声里,那口玄冰棺也跟着发出了渗人的咔咔响,外壁上也跟着渗透出大量的水渍,像是要被融化一样。
邬有期只能再用一指魔息撑住他们头顶上已经岌岌可危的结界,然后强行提气,稳住灵阵。
命灯中的灯芯摇曳,青金色的光芒一会儿闪烁出五色耀目光彩,一会儿又陷入沉寂像是要熄灭一般。
为防记错时间,希来意还专门给他们带来了一只沙漏,正好可以估算出来大致经过的时间。
看着最后仅剩的两个时辰,无名魂师在呕出一口黑血后,突然踉跄起身,径直扑向了中央的命灯。
邬有期眉心一跳,“做什么?!”
魂师扑过去,却并非是要破坏命灯,而是用双手死死握住了命灯的灯座,“阵、阵型已毁……”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接、接下来要劳烦您……千万护住……咳咳命灯和玄冰棺!”
邬有期点点头,依言站起来,将那个原本笼罩在阵法上面的大阵变幻缩小,只囊括住玄冰棺和命灯。
只这么一下动作,就让邬有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死命往下摁他的后背和肩膀,让他不得不低头。
地宫之上、西佛界内,金身卧佛畔已经被黑云塞满,结界大阵下,外边的小沙弥根本瞧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那渗人的阵阵雷鸣。
希来意身披袈裟,盘腿坐在通往卧佛的白玉石阶上,笑盈盈与满院子惊慌失措的小沙弥论道讲经。
见他态度如此坦然,一众佛修也跟着坐了下来,都纷纷跟着盘腿合掌,齐声念诵经文。
阵阵梵音,渐渐在慈悲寺上空形成了一尊巨大的佛像,透明浅白的坐身缓缓立起,挡在了金身卧佛之上。
随着越来越多佛修的加入,甚至是在西佛界内客居的一些居士的加入,让那尊佛像的庄严佛光也越来越亮,甚至可以驱散重云黑暗。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远远站在院中观望的喜蛛,都好像听见了来自重云中的一声怒吼。
——似乎是个苍老的声音,又好像是孩童。非男非女,非神非鬼,凄厉恐怖而饱含震怒。
喜蛛忧虑地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跺了跺脚,也笨拙地盘腿而坐,学着那群大师的模样双手合十,在口中念起了她从未信奉的: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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