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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未送出的花》70-80(第6/15页)
关于这一点,苗烟没什么反应,随他?们去,没有固执的要参与其中。
章寻宁觉得心间失控下?坠的感觉愈发强烈, 有什么东西马上要从指间溜走的失去感不?断涨大着。
苗烟上楼后, 只剩她与苗父走在林荫小路上,这是去往便利店的方?向。
晚风吹过?, 带起些微凉意, 章寻宁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儿。她默不?作声的走着, 指甲却?快要掐进肉里。
身边是苗烟的父亲, 章寻宁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大雨夜,老师是多么狼狈、凄惨而绝望地求助到自己?门前。
老师以为章家一切如故, 希望她能代替自己?陪苗烟走过?人生的旅程,以她的眼睛代替自己?去看苗烟平安成长。
而自己?又欠着老师那样的恩情, 也该到了去还?的时候。
可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照顾苗烟长大是老师的遗愿, 她应下?了那个承诺, 却?对自己?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动了那样使人不?齿的卑劣心思,甚至在五年前情难自禁, 一晌贪欢。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止不?住自己?的本能。
倘若有一天她和苗烟的事情东窗事发,流言蜚语是足够逼死一个人的。
且不?说世人对同性相爱的包容度,仅仅是表面关系上的“小姨”和“侄女”,就足够恶毒的人编纂出无数个使人中伤的谣言。
章家垮台那一会儿,到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有的是真,有的是假。
章寻宁比任何人都清楚流言的威力?,祖母就是忍受不?住被戳着脊梁骨的指指点点,最终含恨而终。
要是……有一天流言也把苗烟逼到那个份上该怎么办?
她对不?对得起将苗烟托付给自己?的老师?
到了那时,她能对得起谁?
虽说这种最坏的后果不?一定?发生,但章寻宁赌不?起这个“万一”。
就像那时她也看不?出祖母其实早就后悔了。
这一段沉默的路程里,章寻宁不?可避免地想着这些事情。
巨大的负罪感倾袭而来,快把她淹没。
直到苗父开口,才稍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些年我不?在,是我的失职,真的要多亏你?照顾着小苗,这份感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感谢才好?……”
章寻宁:“不?必这样,这是在报答您和老师当年资助我上学。”
气氛静默了片刻。
最后,苗父做了几番心理斗争,还?是斟酌着开口:“你?养育苗烟那么多年,实在是很?不?容易,我简直无以为报,说你?才是她的亲人也不?为过?。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怕你?在心里不?舒坦。”
“这些天里你?和苗烟看起来不?对,不?大和对方?交谈,这些其实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去说。我不?知道你?们闹了什么矛盾,是不?是因为我回来,使你?们之间感觉到生分了?”
这些天,苗父一直忧心忡忡的事就是这个。
他?看得出两人之间的隔阂之处,害怕是不?是自己?回来的缘故。苗父认为这种感觉有些像养父母的孩子认回了亲父母,免不?得会生出摩擦。
“我已经问过?苗烟了,也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忘恩。只是她这孩子倔,坚持不?说发生了什么,就光顾着跟我说没事。”
苗父继续说:“苗烟是个挺好?的孩子,不?管我这样说信不?信,但请放心,她一定?永远把你?当成自己?最亲的家人。她年纪轻,脾气有些轴,像她妈年轻的时候,她有什么不?是,我替她给你?赔罪。”
章寻宁垂眼。
该怎么说呢,其实根本不?是苗父想的那样。
她们之间出现今天的情况,是因为更复杂、更难以启齿的原因。
章寻宁快要在闭口不?答中将自己?压垮,那道德感的铡刀愈发落下?,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
越是被苗父感谢,章寻宁的负罪感就越重。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不?称职,自己?到底对他?的女儿存有怎样卑劣的心思。
越是沉默,越是闭口不?答,章寻宁就越发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千斤重,怎么也牵扯不?了唇角做出口型,再发出音节。
最终,章寻宁说:“没事,只是小摩擦而已。”
章寻宁也否认她们之间有不?愉快,苗父没了辙,不?知还?要怎样开导年轻人之间的是是非非。
本来对话到这就该打住,章寻宁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但是如果我这个监护人根本就当得不?合格呢?”
她最近似乎犯了太多低级错误,先是跟到安时市来,现在又问出这么危险的话。
可是无可控制的,章寻宁觉得问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苗父愣住片刻,随即和蔼笑起来:“怎么会,你?也没有教过?她杀人放火,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
“再说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被你?照顾的很?好?,也没缺斤少两。”
没有教过?她杀人防火……那么话外之意,就是只要除开这些事以外,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吗?
这句明明是包含感激与宽慰的话,章寻宁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进行?曲意的解读。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会觉得这是对她的宽恕与默许。
宽恕她作为长辈却?对苗烟存有那些令人不?齿的心思。
默许她的这种心思……肆意生长。
反正?也不?是杀人放火这种滔天罪行?,不?是吗?
*
与苗父回家后,章寻宁意外发现苗烟竟早早便熄灯睡觉了。
仔细一想也是,白天用了那么多体力?嬉笑玩闹,睡得早倒也正?常。因此她也放轻手脚,简单洗漱便也躺下?了。
只是这一躺,就是干巴巴睁眼望天花板好?久。
困意像同海滩边的白色鸥鸟一齐飞走了。
剩下?的只有那藏匿在胸腔里的心事,越堆积越多,几乎就快到了涨破的边缘。
只因为身边躺着的、安然熟睡、浑然不?觉她心事的苗烟,是那个只要看一眼,就使她的隐秘的情感与惭愧的负罪感一同迅速滋长的人。
因此一夜章寻宁睡得不?怎么好?。
翌日醒来,是个清闲悠然的海滨城市的早晨。
今天没有出门游玩的计划,章寻宁在早上手洗了自己?的衣物?,拧干后准备拿到露台的架子上去晾。
推开露台门才挂了没几件衣服,章寻宁发觉屏幕上显示来电通知。
她放下?湿漉漉的衣物?,看是助理打来的,便想去接。然而余光不?知怎么一扫,看见苗烟也往露台来的影子,她反而将这通电话先摁断了。
苗烟才睡醒不?久,大约是昨天玩累了。
她拿着夏季凉被进来,打算给被子晒晒太阳。一边踮脚去挂东西,她一边随口问:“昨晚你?和我爸出去是有说什么吗?”
想了想,换了个问法:“是不?是他?又记起了以前的什么事?”
太久没有过?两人单独相处的闲谈,章寻宁没由来的心里一紧。
遂也继续挂衣物?,想以此驱散那种异样的紧张感:“没有。”
想起昨晚那些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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