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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未送出的花》80-90(第8/17页)
会有宾客到访,到时就?可以将向如珊赶出去。她等着时间,不紧不慢,一向的波澜不惊。
直到向如珊开始将话题变得诡异。
向如珊还是温柔的笑,问?她极其?过分的超越了社交界限的事情。问?她的私生活,问?她为什?么还不找另一半,问?她找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
章寻宁看她,已?有些不悦。
再问?下一句时,向如珊眉眼里?已?带上诡异的兴奋,讲出自己这许多天里?产生的臆想:“或者,你喜欢女人?”
向如珊喋喋不休,讲着自己的臆想和猜测。
讲述了大?段大?段自己的臆想之后,向如珊忽然停下,面容是诡异的僵滞感。她忽然提及:“你是为了照顾那个小孩才不选择找另一半的吗?”
章寻宁本还在抿茶的身形一僵。
向如珊的笑容越扩越大?,带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渗人感:“小孩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呢?你每天陪着那个孩子,到底……”
话音戛然而止。
向如珊恢复温柔贤淑的模样,轻轻柔柔地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新闻呢?我还在思考选题,或者,你这样好的一个人,能不能帮我提供一个——”
“最具有话题度的事件呢?”
思绪突然飞速运转。
之前向如珊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家里?那个小孩是不是在读高三?她叫苗烟吧?
你这样牵挂她啊,要是她过得不好,想来你会很心?疼吧。为人长辈,我能理解你。
真希望她高考时不要发挥失常,那样很可惜。
小孩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呢?
一句一句串联在一起?,章寻宁忽觉四肢百骸冰冷涌过。
她才弄清楚向如珊此行的目的。
怒火在心?扉压抑着,唇齿间几乎是冷冷的磨着吐出几个字:“你不去当狗仔,真是很可惜。”
向如珊却笑得很高兴,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尤其?是了解完你的故事,我真的觉得……我们是注定的那一对吧。”
章寻宁不是没有遇到过别的刁难,但她从没有害怕过。
只有这一次,被人提及家中那个还未完全长大?的孩子的时候,她感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紧张,紧张到快要反胃。
几年前流言蜚语的恶意,最难捱的岁月,一瞬重回心?头。
苗烟才十九岁,该怎么去承担那些深入骨髓的恶意?
也就?是这一瞬间,对其?他?事物向来漠视不理的章寻宁,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想法。
要是这个人消失,那就?好办了。
*
晚上,章寻宁接苗烟放学,一路上却是心?事重重,那心?事在胸腔中坠胀着,使她不得安宁。
艺考已?经过了,但高考近在眼前,不能够有任何松懈。学校课程排得紧,平时不放假,仅在月末休一天,明天就?是属于苗烟的久违的假期了,尽管很短暂。
在校外?人流中,章寻宁等苗烟。
肖冰和苗烟一起?往外?走,苗烟见是她,一双眼睛都发亮,神采奕奕,奔着她来。肖冰被她拖着走,来到章寻宁面前时,半是调侃一句:“小姨,苗烟也太不自立了吧,我说月末假一起?出去玩,她说要在家陪你。”
苗烟浑然不觉自己的黏人程度完全不与自己的年龄相符。
她好像没有叛逆期,对家中唯一的长辈充满全然的爱。爱里?面参杂着一些她半懂不懂的东西,外?人看不出,只当她是过分依赖小姨。
接走苗烟后,章寻宁与她一起?到蛋糕店拿定做的好的蛋糕。
往后不会再有穷困拮据的日子,章寻宁的事业前途光明。为庆祝这一点?,章寻宁想了很久,决定搬家,搬离这栋略显局促的居民楼。
在蛋糕店等候店员拿出蛋糕时,章寻宁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问?:“怎么不和肖冰她们一起?去玩?”
说不上是试探还是亲人间的正常问?句。
苗烟的异常外?人不懂得,章寻宁和她朝夕相处,却能最直接的感受到苗烟的任何的细微的变化。
雷雨夜她不再坦然的和自己共睡一张床,总是带半分羞赧和期待。
她也不再随便堆放自己待洗的贴身衣物,而是有意识的分开。
她总是盯自己抽烟时的模样。
盯自己的唇,盯自己的旗袍盘扣,被发现后再装自己其?实没有在看她。
以目光去描摹一个人,和单纯的去看一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些不是青春期少女该对一个女人会有的反应,章寻宁心?知肚明,这更?像是传统观念里?青春期少女会对异性才有的、蓬勃的求知欲。
可她只能装不知道。
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她保持缄默,装聋作哑,只是模糊的想着,等苗烟长大?了就?好了。
但长大?以后该是什?么样子呢?
是所有情感水到渠成,还是迷恋顺理成章的消散?
章寻宁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从记事起?,周围的人很少给?她情感上面的反馈,这个家总是围绕着名义上的兄长在转。正面的或是负面的情感,她几乎不大?会收到。
因为没有人关注过她。
与其?说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工具。
久而久之,她不甚灵敏的情感反应变得分外?淡漠。
她不懂怎样去处理这样复杂的关系。
在思绪纷杂的这一刻,服务员将蛋糕打包好,呈上,祝她们生活愉快。苗烟接过手,灿阳般的笑着回答她:“就?是像肖冰说的那样呀,陪小姨。”
停顿,又饱含某种细密感情的说:“陪你。”
“陪你”。
很平等的叙述方式。
云雾渐开,有什?么东西好像快要露出来。
而比起?下午被向如珊那样阴暗的威胁时,章寻宁反而觉得此刻更?让她害怕。
回家后章寻宁同苗烟分食了这个八寸蛋糕,但她胃口缺缺,只切了很小一块。苗烟独自吃不完,将蛋糕妥帖放置进冰箱,临了还雀跃凑过来,沾着奶油的唇吧唧一口章寻宁面颊,和她说晚安。
待苗烟回卧室后,章寻宁也慢吞吞回了自己房间,开始整理搬家要带走的东西。然而坐在床头,却什?么整理的头绪也没有,满心?都因为这个本该很正常的家人之间的亲吻而悬起?。
最该整理的,或许是她一团乱麻的内心?。
苗烟太依赖她了,几乎是全身心?的依赖,这种依赖让章寻宁感到一种极度的负担。
它可以是个甜蜜的负担,也可以是个恐慌的负担。
鬼使神差的,章寻宁拿出那把小钥匙,打开床头柜最上面那层带锁的抽屉。
她伸手,拿出一张信封。
是祖母的遗书。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去看它了,她很想表示自己真的不再在意过去的事情。
但是这一刻,她反复的看那一行短短的文字,似乎想从这张年份久远的纸张里?看出点?什?么带有寓言性质的东西。
也或许是在找寻一个答案。
她试图费力的从这张遗书上得到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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