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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救命》150-160(第8/14页)
方休不太好意思地干咳两声,化身红衣山神。
阿守无奈地瞟了眼方休。
曾经的方休,她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她活着戍边时,时常在同伴眼里看到相似的情绪。那是知晓大局无可挽回,自己注定埋骨沙场的坚定。
大家都知道这是暂且活着,每个人都是会喘气的尸体。
现在的方休,眼里多了点东西。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情绪,它没有“希望”那样纯粹,也没有“狂喜”那样脱缰。
一定要下个定义,那大概是独属于活物的,生机勃勃的“贪婪”。
……
不久之前。
关鹤一路跟着方休的“幻影”,不敢挨得太近。
如果方休还在,肯定会和他们碰头,不可能闲来无事在这诡异的庙会上乱逛。所以那个幻影一定是假的,是某种拐弯抹角的暗示。
于是关鹤提心吊胆地跟着,随着方休一家人走走停停。终于,他看到了这个“幻影”所指引的终点——那个他没有来过,却早有耳闻的黑暗坟地。
不该出现于此地的方休,不该出现于此地的嵬山神。无论怎么看,这些都与上一次的故事大相径庭。
关鹤躲在灯光照耀不到的暗处,他挠着头发,全力思考。
上一次的祭祀里,就是方休带领他们破局,可是多出来的那一男一女无法解释。另一方面,嵬山神真的出现,顶掉了“祭品中出现嵬山神”的角色,目前四人里面无一异变。
照剧本来,异变的应该是成阿姨才对……为什么故事会出现变化?
【不要被迷惑,这不是真正的祭祀。】
【用你们的视角,放手去做。】
【我去解决遇仙厄,我们结束时再见。】
这都是方休留下的话语。
按照既定剧本走,是为了把杀人名额留给敌人。现在只剩一个“被他人谋杀”的死法,和环境本身关联不大了。
思考,必须进一步思考。
神祠怪异的变化,突然出现的山神,阳间风格的庙会,引路的方休幻影……
“剧本的风格不会中途突然变化。”
关鹤捏着手指,喃喃自语,“新出现的角色也很没有必要,肯定有新的力量插手。”
归山教的人始终和他们在一起,能插手的只有方休和地府本身。要是地府本身出手,先不说庙会的风格不会这么阳间,地府完全没必要大改剧本。
要是方休解厄失败,遇仙厄打算报复,目前的剧本难度也很难说上升,威慑力也没有变大……这种可能性也不高。
剩下的唯一解释——方休干涉了遇仙厄,为他们降低了副本难度。他还没现身,可能是还在与遇仙厄拉扯,也可能单纯想要考验他们。
关鹤得出了结论,却不太敢相信。
也许遇仙厄就是想要变来变去玩他们,也许他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也许他看到的所有都是幻觉……他是不是太乐观了?
“去坟地,我相信你。”听完关鹤的秘密推论,成松云语气坚定。
“可是……”关鹤纠结极了,他颇有种大考中反复质疑答案的惶恐。
这和镇墓厄那次还不一样,那时候他有小黑狗带领,他也相信方休有办法,这回他只能自己判断。
万一他搞错了怎么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旁边还有精通玄学的邪.教徒窥伺。只要一个错误,自己会把成阿姨也带入深渊。
一直以来,方休就是在这种压力下做决断吗?
“要不我们先往其他三个方向走,再拖拖时间……”关鹤舔舔干裂的嘴唇,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成松云悄悄斜了眼稻爷爷,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小关,绝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在犹豫。咱俩丢了主导权,接下来就麻烦了……这种人就跟苍蝇似的,特擅长叮你的伤口。”
她小声说道,“祭祀和人生这玩意儿一样,没人能做到100%预知,咱们只能跟着自己的判断走。”
“我觉得你的判断有道理。”她声音轻缓,但很坚定。
没说几句,稻爷爷笑眯眯地凑过来:“怎么,看到什么了?”
相信自己,相信判断,如果是方休……如果方休在这里……
关鹤努力调整呼吸,努力模仿记忆里的方休:“我觉得线索在坟地。”
稻爷爷:“哦?”
关鹤全力说谎:“刚才我看到了那个红衣山神的影子,他往坟地的方向去了。”
“这个村子的人显然很敬仰嵬山神,连戏台都搭在神祠正对面。现在我们得判断‘嵬山神’是否与人类有关,坟地是最好的了解渠道。”
稻爷爷捋着胡子,不语。
关鹤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做出运筹帷幄的模样:“现在三条禁忌都找到了。只要我们保持对神的尊敬,就不会触犯死忌。”
“更需要防备的是福老儿,它和它的邪祟与庙会格格不入,很可能是想要炼化厄的大邪祟。”
关鹤一边胡编乱造,一边听自己脑细胞噼里啪啦死。所幸在稻爷爷的扫视下,他的情绪勉强稳住。
“有点道理。”稻爷爷说道。
“我也觉得有理。不如这样,我擅长防护,走在前面开路。”成松云见缝插针地提议。
……时间回到现在。
四人顶着浓稠的黑暗,走向墓碑林立的村边坟地。雨还在下,乌云彻底遮蔽月光,要不是稻爷爷燃了法术照明,此地堪称伸手不见五指。
成松云回忆着当初的景象,将一行人往无字墓碑的方向引导。关鹤则走在两个邪.教徒身边,手心都是汗水。
稻爷爷肯定不会蠢到自愿挖坟,接下来……接下来要如何破局?
空气湿润粘稠,周遭环境无比陌生。高高矮矮的墓碑闯入视野,烂泥在脚下嘎叽嘎叽作响。关鹤绷紧神经,死死盯着稻爷爷后背,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停在无字墓碑前。
“奇怪,这里的墓碑没有文字。”成松云故意开口。
稻爷爷唔了声,做个手势,示意自己的队友上前看。这位归山教信徒经验丰富,完全没上手,半根脚趾都没有踩入坟包范围。
不过,两个邪.教徒同时被那无字碑吸引,目光集中到一处。
这是个好时机,要主动创造机会。
关鹤不太熟练地想着,这回他心理挣扎了不过半秒,人便出了手——他眼蒙黑纱,起手一个五鬼搬运术,偷走了那个归山教信徒的裤腰带。
然后他径直放了小儿鬼出去,将那人裤子唰地扒到脚边,攻击全程不超过两秒。
面对这过于阳间且现实的纯物理攻击,稻爷爷和他的队友陷入了一瞬的茫然。
队友当场骂了句,本能地弯腰提裤子。成松云顺势一劈,锐利的碎瓦片豁开了信徒的脖子。
周遭黑乎乎一片,关鹤看不清那人伤势,却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最终那信徒没来得及提上裤子,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成松云起手怨鬼盾,随即按着那信徒补了两下,几乎把那人脖子斩断。同一时间,稻爷爷的攻击法术正正好好撞上怨鬼盾,没打出半点涟漪。
姜还是老的辣,稻爷爷没有浪费时间废话。
一击不成,他瞬时转身,致命的法术红光罩向关鹤。关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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