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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世子今天跑路了吗》30-40(第10/15页)
叹气,只道,行迹更可疑的那一位,此刻还正睡在陛下枕边呢!
只是这般,乃是君王隐秘之事,他可意会,却绝不可往外说。
不忍萧九龄继续栽跟头下去,张鹤邻淡淡问道:“好,那还有旁的事情么?”便是不要再继续这话题的口气了。
这左也不让,右也不让,一下子走到了死胡同里,萧九龄眉毛皱得死紧。总算想起来刚才报与他的还有另外一桩,方才被打岔,险些忘了。原本也算不得十分关紧,但是在这建康宫被惊动的当口,说不得就显得重要起来。
当下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天将破晓,晨光熹微。
然而层层幛幔落下,教那床榻之间,自成了一方天地。
靠内的一侧,裴昭已经醒来,却并未有动作,只是静静地听着耳侧匀长平缓的呼吸声。身侧小郎君,醒着的时候,神气活泼、无法无天着,此刻在睡梦中,倒是难得的安静乖巧。
他心道,若是宁离能似这般一直乖巧就好了,旋即又想,若宁离当真是个循规蹈矩的性子,只怕当初也不会谋面。
裴昭其实并不习惯有人睡在自己身侧,昨夜里要抽|身离开,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后来被宁离留下后,无可奈何的,也做好了一|夜不眠的准备。
素来眠浅,昨夜却不知怎的,后来竟当真睡着了。
他对宁离没有戒心,这不合理,不寻常,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从前也如现下这般松懈大意,恐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但凡有个疏忽,只怕是坟前的草都长出三丈,不能够再撑到回建邺的那一天。
可他的确失了戒心。
自诩从容沉静,也的确是被搅乱了心神。
便如廊前檐下,昨夜月寂处,那一池塘被惊动了的绿水。
石子沉入,渐渐夜阑风静了,可那生出的縠[hú]纹,却半分也没有平。
不知……已经是几时了。
天色渐渐亮了,宁离竟然还十分香甜的睡着。裴昭醒了这么久,便见他呼吸一层不变,连姿势也没换得一分。
好梦正酣。
真是个小懒蛋,难道平日在府中的时候,也是睡到这等时辰么?
宁王府只有他这么一个,将来是要继承沙州的,宁王怎么也不将他好生管上一管,养得他这样的脾性,自由散漫。
日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渐渐听得走动扫撒之声,想来屋外天光已然大亮。纱幔仍旧深深的掩着,此刻帐中,光影隐约,也未见得有如何亮堂。
裴昭思绪不知已经漫过了几圈,终于回神过来的时候,身周与先前并无甚么两样。
他又望过去,视线尽头,见得宁离眼帘阖着,两排眼睫又浓又密。忽然间想起来,平日里宁离在他跟前说话的时候,那两帘眼睫便翩跹的搧动着,彷佛鸟隼拂过的羽翼。
或许是天光未明,又或许是帐中朦胧,裴昭心中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念头,忽然间想要伸手拨一拨。
只许宁离作弄他,却不许他作弄宁离么?
昨天夜里,宁离如何放肆的扯开了他的袖口,他还记着呢。
可裴昭幼时便已得封太子,素来都是端庄自持的性子,从前并不曾做过这般逾礼的事情。即便那念头蔓生着、缠绕着、已经破土开来,手指轻移,依旧是有些犹豫。
微微迟疑些时候,忽而间,就见得宁离的眼帘颤了颤,缓缓地睁了开来。
眼眸朦胧,眼底犹自带着水光,困起初初醒来模样。似乎将从好梦里出来,还不知此刻身在何处,眸光涣散着,迟钝见得他。
又轻又软,像是飘落的羽絮一般,下意识的唤道:“……行之。”
裴昭手一顿,声音温和如常:“宁宁醒了么?”。
宁离其实还没有完全苏醒,他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才终于清醒过来。
这一醒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床是陌生的,帐子是陌生的,身上的衣裳也是陌生的,只有身边的人是熟悉的。
他怎么一觉醒来,睡到裴昭边上了?
疑惑从心底生了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忖一会儿,宁离手一顿,已经想起来,自己昨夜里还做了些什么蠢事。
他揪了人,翻了墙,入了宫,探了阁。
结果画没找到,人没逃脱,硬接了一掌,遇见了行之。
哦,还半夜摸人家胳膊,被人家发现了。
宁离:“……”
他侧过些脑袋,将裴昭望着,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应该再解释一下,又不知还能怎么解释,越想越觉得没有底气,眼睛里顿时也生出些心虚。
裴昭见他那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冥思苦想,彷佛要找些理由来搪塞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果然醒了,就又要开始作弄了。
他好整以暇的等着,准备看看宁离能够糊弄着编些什么出来,没想到宁离义正言辞道:“既然醒了,就起来罢,都不要再赖着了。”
“究竟是谁赖着不起?”裴昭淡淡说着,心里是无可奈何,又有几分意料之中。
果然,宁离是一句正经的话不说,直接脚底抹油,转移了话题。
“是我,是我,对了罢!”宁离对视没有三秒,直接讨饶,堪称一个是能屈能伸。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宁离一手拉开了纱帐,立刻就要挂在木鈎上。等到他当真挂上了,却又犯了难。
他是准备给裴昭看看自己的行动力,立刻就起床的,可是……
地上一堆摊着的衣物,是他昨夜褪下的,当时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用手摸了摸,湿了一晚上,又冷又冰。
穿,是决计不可能的。
裴昭就见得他飞快的起来了,往地上一弯腰,却停住了。
那腰肢折下得十分柔韧着,转过张脸来,也十分为难。
“怎的了?”
“衣裳……夜里没洗。”宁离吞吞吐吐,“我还是没得穿。”
裴昭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从昨夜里到现在,大概从没有什么时候,能教他稍微顺一点心。他越过了宁离脚踝,自是下了床,从一旁的箱笼里又取出来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先穿着罢。”
“喔!”
宁离乖乖的应了,从他手中接了过来,指下的衣物微凉,是鸦青样的颜色。他没有细看,展开来要穿上的时候,才发现,这彷佛是一件旧僧衣。
宁离不觉抬眸将裴昭望着,恰恰望进了裴昭静水一般的眼底。
四目相对,天光浮沉。
忽然听得门外一声低唤,打破了此刻寂静:“主君起了么?”
宁离回神:“啊呀,是张管家!”
裴昭颔首,轻轻应了声,屋外人便进来。张鹤邻见得宁离,面上笑眯眯的,如常问候道:“宁郎君也醒啦。”
半点也不惊讶,为什么这厢多了一个人。
热水奉了来,并有巾帕,两人收拾齐整了,便传了膳食来。相比平常,却很是简单,不过一碗炒面,一罐米汤,一碟椒盐藕夹,一道香酥腐皮。
“净居寺斋饭向来有定例,你且委屈些。”裴昭与他说道。
宁离连忙道:“我不觉着呀!”
见裴昭仍旧将他望着,宁离盛了一碗米汤,以示自己说的不假:“有的吃就很好啦!”
说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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