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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近了……祝好扶在他颈上的手不由收紧,她前额的碎发轻拂他的眉峰,祝好低垂的眼瞥见他缀着红痣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他嗓音低沉:“欲行李家?”

    臂弯里的那人闷闷应声,尾音尚未消失,祝好甫一抬眼,只见周围的景色骤然一换——简朴的小院以红绸挽成的团花作饰,祝好认得此地,正是李沅的家。

    宋携青将她放下,一只手臂虚虚护在她的背脊,祝好轻扯他衣袖,“邱二还在宅外候着,他为人憨实,要是迟迟不见我,只会一直杵在外头干候。”

    宋携青垂眸扫了眼祝好发力的指节,他任她扯着袖角,“我施术遣他回房。”

    祝好还想再言其它,侧室却步出几人,其间正有方絮因与李沅。

    已至五月,众人多着轻薄的纱裙,唯有祝好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甚至于脑袋也裹在风帽之下。

    方絮因哭笑不得,可她既然来了,说明今日身子已有大好,她一面捧着祝好僵冷的手,一面不可抑制的两眼湿润,方絮因在她缠绵病卧时临门拜望数次,今日见她得以下地了,虚悬的一颗心总算落地,然方絮因口中却不免言教道:“你这身子骨,谁请你来了?”

    言此,她指责似地剜了眼宋携青,“若生了什么事,待如何?你呀,及早回去将养,衣铺亦有我与柳掌柜帮衬,翩翩日内切莫劳心,好好使唤你家夫君,仔细伺候着你。”

    李沅亦是满面忧容,“祝掌柜,那份送至祝宅的喜帖不过是讨个喜头,我……你的身子尚未好全,岂能为此等小事动身……”

    祝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今日没什么风,然她出行未及一刻钟,脑中却有些昏昏沉了,她笑笑,露出洁白的牙,“何须你们赶我?待我吃了喜宴便回,你们只管安心,有夫君陪着我呢,能生何事?”

    方絮因自是不依,谁不知祝好最擅逞强?

    然而,不待她婉劝,一侧窗牖上贴着剪纸的居舍房门大敞,身着朱湛红喜服的老两口一人倚坐安有木轮的坐具,一人被搀着缓缓走出,不知何时,小院的来客逐渐多了起来,夫妻二人的两鬓生白,半生所历的风霜却难将今日不经意溢出的喜悦磨消,其母刘氏亦不见往昔因失心疯显得木讷的神情。

    婚宴并不隆重,新婚的小屋也不曾好好装潢,地面仅以硬土铺实,虽如此,却是迟误整整二十载的婚仪。

    朱湛红的嫁衣上细绣一簇桃花,花枝自袖探出,好似行将探到二十年前,少年攀上桃树,为他的小娘子折下枝头的桃花,簪在她鬓间的那年。

    所谓白头偕老,二人今日成婚久已白头。

    祝好悲从心来,她侧目去看宋携青。

    她这辈子,到底是没能白头了。

    门外乍响轰天震地的爆竹声,火星四溅,耳畔如雷贯耳,祝好不觉难受,只额鬓开始渗汗,她浑身竟似无骨般,向后栽去。

    沸天震地间,惟有一人经心她。

    宋携青将她牢牢纳入自己怀中,祝好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很轻,“宋携青,我想吃馄饨。”

    半月来,她尽以流食果腹,肉腥膻,食之只会教她生呕,顶多切成沫状放入粥中,许是近日太过清汤寡水,她今儿个好不容易背着妙理溜出家门,自然不可放过此等良机。

    宋携青不作声,怀里的女子仰首,抵在他的膛间,两眼盈盈地问:“可以吗?”

    他无计可施,再难以推拒她。

    ……

    宋携青拜辞李家各众,方絮因自知祝好的身骨,如今方见起色,自鬼门关拉回一条命,卧榻休养才是重中之重,见夫妻二人打算离辞倒是正中她之意。

    然俩人宣称回家,宋携青却怀搂祝好闪身至城西一家开张百余年的馄饨铺。

    他为人时,曾与胞弟来过。

    此铺之所以百年不倒,正是倚赖血脉继嗣至此,他为人时并无妻妾,叔父虽往他房中频塞女侍,他却了无此意,距他身死已百年的今朝,身侧再不见人间的骨肉至亲了,存世的唯有淌着胞弟隔代血脉的族人。

    他将目光落在祝好身上,眼底流光疏朗,除却他旁支的一点血亲,人世间尚有他的妻……

    虽则,暂只是他名头上互利的妻。

    小贩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案,他悄悄打眼俊俏郎君身侧的女子,街上人来人往,尽是薄衣薄裤,唯此女仿佛置身隆冬。

    宋携青与祝好同坐一张条凳,侧目时,只可见她风帽下的侧脸,若她将颈再弯低些,便只能瞥见她的一点鼻尖。

    宋携青起身,朝她对案移步,索性在祝好对面落座。

    俩人相对而坐,如此,他便能清楚地窥见祝好笼在风帽下苍白的脸。

    可她似乎有些不悦,咬着下唇凝着他。

    宋携青微不可闻地一叹,“这样,方能看清你如何了。”

    这句话着实有些含蓄,并非“我想看你”,而是,便于探清你的情况。

    祝好低头,瓷碗里升腾而起的白烟拂在她的脸颊,她问:“宋携青,你不吃?”

    “不喜。”

    她点点头,帽沿的绒毛也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嗯,好似没见到宋仙君有什么喜欢的。”

    宋携青将注目意有所指地落在祝好身上,他轻叩桌案,无声一笑。

    “宋携青。”

    “嗯。”

    祝好抬眸,“对不起。”

    “当日在折哕斋,我不该莫名其妙的同你置气,我只顾怨你舍弃己命,可是……”她的声色透着喑哑,“我却不曾问过,你为何不愿活下去,一个人倘若比起活着更甘于死亡,定是遭为人所不能承之苦。宋携青,如今我的这副病体暂能苟喘,却事事再难从力,换而言之,与死了,倒也无异。”

    “自我清醒,我再不能食自己喜欢的零嘴,也不能再闲步于我一砖一瓦整饰的小院,方连双亲遗留予我的铺户,也难顾一二,最简单的账册也无法凝心披阅,我……时时犯昏,难以健步,好比今日,多是你抱着我。”

    她翻搅碗内馄饨,闷闷地说:“这般……甚是无趣。”

    “若我只余一年两载的短寿。”她停下动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余下的时日只能缠绵病榻虚度,我宁肯以两载之寿换作一个健全无病的我,哪怕,是只余一月康健寿命的我。”

    “祝好。”他出言打断道:“方将几日?你的锐气便已消磨完了么?你,已无活意?”

    待最后一字落下,宋携青屈起的五指一松,她今日方见好转,他实在不应说得这般恶劣,是以,宋携青换了个温和的语调,“可还记着,我同你说过什么?”

    不等她作答,他继续道:“你为我解咒,本君,为你荡平一切阻碍。”

    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同他说不就好了吗?这些时日,她总是眸底蓄泪的虚卧榻上,为何?为何不差使他,不使唤他?此咒惟她可解,她既攥着他的命,她大可以再任性些,何须这般乖顺?

    宋携青言此并未看她,蓦然抬首,她的眼尾鼻尖却泛着红,祝好恨恨盯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说过不想活了?”

    滚烫的馄饨飘在碗中直冒热气,将她的眼熏得潮润,她不顾馄饨有多烫,只置气般的迅速舀了勺塞入口中。

    祝好的舌被烫得犹如针扎,她本苍白的面色因此一霎通红。

    她终于有了落泪的理由,连呼热气直嚷嚷着烫。祝好的泪簌簌滚入瓷碗,汤面荡起涟漪,“我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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