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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蕴他仙骨》70-80(第10/17页)
宋携青挑眉,“他如何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祝好扑上来,带着酒香的呼吸拂在他的颈侧,“我才不同他白头偕老哩!他……他!他压根儿不是人!压根儿不会变老,只我会老!待我人老珠黄,两鬓斑白,指不定他去祸害旁的姑娘……他!他坏得很!宋携青没法子同我白头的,只有我会白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了……”
怀里的温暖与心底漫上的寒意相互撕扯着,宋携青沉默许久,吐出一句话:“他果真坏得很,该杀。”
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在泪痕未干处落下一吻,指尖流光乍现即隐,“翩翩,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祝好长而密的眼睫轻颤,醉眼渐渐清明。
眼前哪还有什么细心哄着她的玉面郎君?只见雪中立着个白发老叟,生褶的面上堆着岁月风霜,虽则仍可窥出旧时的一二风骨,姿容体貌很是不俗,也不防祝好被他惊得急退数步,踉跄着栽进雪堆里。
她生生呛了几口雪,宋携青将她从雪里挖出来,祝好又踩着醉步连连后退,“你走远点!你……你好丑的,我不喜欢。”
宋携青:……
碎雪沾睫,恍惚间,祝好瞧见冰花在眼前打着旋儿,待揉去眼中飘渺的浮光,那老叟竟化成个英英玉立的俏郎君了,祝好醉步上前,踮脚凑近映着月华的俊颜,她抚上宋携青喉结上的红痣,醉醺醺道:“咦?你怎的有些像我夫君呢?”
宋携青在她跟前蹲下身,引着祝好抚上他的面颊,他趁势吻着她的手心,问她:“有没有可能,我正是小娘子如假包换的夫君?”
“休想骗我。”祝好想抽回手,宋携青却拽得更紧,她急了,抬脚胡乱往他的靴上跺,“他才不会那么早回家,你个登徒子还不放开我!若我夫君知晓……”
宋携青玩心骤起,他就势将人往怀里一带,玄黑大氅裹着二人,他的指尖勾着她腰间的丝绦结扣,一只手攀上她的背脊,温热的唇擦过祝好的耳垂落在她的颈上,那人轻笑:“你家夫君若知晓,待如何?”
“他……他会杀了你的!他……他凶神恶煞的!上回有个
贼人摸我手,我夫君他操起扫帚追了人家三十里地!”
她低低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祝好直觉天旋地转,那人将她打横抱起,祝好被迫撞进一双幽长的眼,他问:“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祝好想也不想,“登徒子。”
颈上传来细微的钝痛,宋携青摩挲留在她颈间的一瓣粉痕,“翩翩,我是谁?”
她闷哼一声,“反正不是宋携青。”
祝好被他圈在怀里堵着唇,齿关内一阵翻涌,她憋得耳红面赤,祝好攥着宋携青的衣襟低喘,复又听他问:“我是何人?”
“宋携青!宋琅!”她冷哼,补道:“我的小白脸夫君,你满意了?”
“你怎的又来了?谁准你入梦的……”祝好使劲捶打他的肩,“出去……出去!我才不要梦见你……”
宋携青顿步,不只是因她此言。
脚下的雪地晕开无数朵红梅,他裸露的肌肤寸寸皲裂,伤痕缭绕黑烟,皮肉滚着血外翻,宋携青忙将祝好放下,旋即在她眉心轻轻一点,下一刻,祝好半倚着阶沿昏昏睡去。
朱厌的利齿在他的经脉中种下毒焰,宋携青的五脏六腑被渐渐蚕食,他唯恐污血沾上祝好,踉跄着退开数步。
飞雪簌簌,方才亲昵嬉闹的二人如今却隔着一尺之距。
宋携青隔着风雪描摹她的眉眼。
她比起两年前身量高了些,也圆润了些,眉色却描得淡若远山,纤长的眼睫在绯色的面颊上投下阴影,如黑蝶落在睫上翩跹,祝好的唇微微抿着抹笑,眼尾的胭脂晕染如粉瓣,因方才二人的嬉闹,她的云髻散着几缕青丝拂在颊畔,衣领斜敞处隐现他留下的几瓣粉痕,祝好疏懒的倚在阶上,恬静如画。
她头上有枝梅开得正艳,梅枝攀着黑瓦,缀着一星半点儿的莹雪,梅瓣闻风落在她的鬓间,更添三分颜色。
“翩翩,我此次回家,瞧见的是梅,很漂亮。”
可他眼底映着的哪是什么梅?
“本君管你什么花?携青君,你若再不回九重天疗养,怕是得交代在这儿。”池荇斜倚飞檐,信手折下一枝梅,“携青君不妨猜猜,你死了,可还有第二个宋携青甘愿自损修为为她续命?”
宋携青抬眼,冷冷问了句:“我容你折花了?”
池荇正待一嗅梅香,闻言身形一顿,他只得掐诀将梅枝接了回去。
眼见他的好弟弟面色稍霁,池荇不由回想他方才瞧弟妹的眼神,那叫一个缱绻,柔得似能化雪化冰,怎的转到自己这儿,就如水冻冰似的教人心寒?
宋携青又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似要将她的眉眼镌入心底,直至又一瓣寒梅落在她的髻间,他才决然道:“走吧。”
池荇施施然起身,衣袂翻飞间已自檐角翩然落地。
宋携青纵步往外,却见两团严实的毛球堵着去路。
昔年的胖黄狗已成了只威风凛凛的护家犬,往门槛一站雄赳赳气昂昂的,黑白两色的瘦弱小猫如今已是一只圆滚滚的大肥猫了,正应上圆圆此名。
一猫一狗蹲守门前,宋携青在两团毛球的脑袋上各揉一把,“慈母多败儿,你们阿娘可是喂得太多了些?”
团团圆圆一听耷拉着两耳,垮下毛尾巴,蔫蔫地扫着积雪,哼哼唧唧的,活像在骂他。
……
不过一夜,积雪消融净尽,庭院里的红梅新绽数枝,风起间满园飘花,祝好睁眼时,恰见一枝红梅探入雕窗,在细碎的光影下摇曳生姿。
她抱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时而如灌浆糊,时而如浸冷水,不过转念一想,此二类倒也没差了。
祝好压在温软的被褥上舒展手脚,她一连打了几个滚,脑中的糨糊这才慢慢散去,神思稍见清明。
昨夜……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蹦起,鞋袜都不及穿,直往门外奔突,然而才赤足跨出几步,脑中见鬼似的响起某人幽怨一般的叮嘱,例如什么出屋记着穿鞋啦,冬寒记着披衣啦。
祝好自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不情不愿地折回去趿鞋披衣。
待一身穿戴齐整,祝好推门疾步穿过游廊,在门厅前逮着打理花草的妙理便问:“他人呢?”
妙理手中的剪子一顿,一时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姐姐问的是何人啊?今日并未有客人来访呀,昨日……昨夜的宴客也都散了。”
祝好单刀直入:“你姐夫不曾回家?”
此言一出,身前的女子险些握不稳剪子,“姐夫?”
莫不是姐姐思念成疾,生了幻象?
祝好岂能读不懂妙理的脸色?她不再多问,强逼自己挤出个笑来,她拍拍妙理的肩头,打哈哈道:“没什么……我……姐姐睡糊涂了。”
她脚步虚浮地循着原路返回,祝好褪下身上披着的大氅,踢开趿着的冬靴,他既未归,她还装什么模样?横竖无人敢说她的不好!
行不出十步,祝好却又骂骂咧咧地折回,她猫着腰拾衣捡靴,复又穿上,她的身子被大氅包得暖烘烘,两脚也被冬靴裹得热乎乎。
祝好叉着腰直觉自个儿莫名,他归家与否与她披衣趿鞋有何相干?难不成宋携青一辈子不回家,她就一辈子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了?他不回家,不盯着她,便可作践自己的身子骨了?换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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