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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蕴他仙骨》70-80(第15/17页)
来我常想,许是少了团团蹲在池畔眼巴巴地望着,圆圆才不再喜欢捞鱼的。”
    言及此处,怀里的猫儿拖着长音低低叫唤,粉垫肉爪止不住扑腾,似在委屈地撒娇。
    “祝好……”宋携青方脱口两字,便被她捂住嘴,“打住!”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常态,既然避无可避,不如坦然面对不是吗?虽然……”她蹂躏圆圆柔软的肚皮,垂眼道:“虽然提及生死少不得教人伤怀,可尚还在世的我们若强逼自己不去想,还有谁记着已离世的她、他们还有它呢?我们若记着,时不时地翻新回忆,那大家岂不是永生了?”
    她放下圆圆,拉着他的手左摇右晃,轻声道:“同样的,我也是,虽说如今仗着你的喜爱……可我终有一日也……”
    话未尽,换祝好的嘴被捂住,宋携青强撑笑意,半带胁迫半带乞求地道:“翩翩,不许说。”
    祝好推推他,“……你这人好生霸道。”
    于是,祝好被他强捂着嘴揉进怀里,二人相互依偎瞧着挂得高高的弯月,宋携青的手捂酸了,便拿嘴去堵。
    弯月渐隐游云,小院寂寥,他将人打横抱起,踏着满地金桂直入居室。
    宋携青打眼屋内陈设,轻轻将人往上一抛,“你个薄情寡意的又藏我物什……莫不是生恐与情郎私会时瞧见夫君的物件做贼心虚?”
    祝好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她攥着他的衣襟一顿捶打,在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扑腾,“只属你这张嘴最能说!”
    俩人笑闹着扭打在一处,祝好自然不敌,转眼便被宋携青反压在身下,本是带有惩戒意味的扭扯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变了味,宋携青一手扣住她纤细的两腕,一手拨散她的衣襟,俯身厮磨她的唇,他低头咬住她的腰绦,齿尖一扯,罗带松落。
    二人的气息缠绕,一切只在边缘,极致的愉悦与隐秘的恐慌同时将她冲散,不知何时,云破月出,满室洒落银辉,祝好微微侧首,正对上一方圆镜,她盘起的环髻已被他拨散,夹杂着几缕刺眼的白铺陈在榻间。
    这么些年过去,她当真毫无变化么?
    自然是有的。
    千钧一发之际,祝好抵住他的胸膛,堪堪避开。
    二人皆是一顿,对望一眼,气息未平。
    他翻身躺在祝好一侧,她拢好凌乱的衣襟,宋携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鬓角,除此之外,再无逾矩。
    她不愿教他瞧见半点不好,一点也不。
    哪怕他从不在意。
    祝好正欲推开他,宋携青却固执地与她十指相扣,月色茫茫,映在他幽深的眼底,“祝好,你嫌弃我。”
    她顿觉莫名其妙,没好气道:“我嫌弃你什么了?”
    宋携青将她禁锢在怀里,抬起一双红着的眼,“我已百余岁,你准是厌我、腻我了……”
    祝好:……
    她张了张嘴,沉默。
    宋携青埋在她的颈窝蹭了又蹭,“翩翩,我好喜欢你。”
    他一寸寸吻过她的肌肤,每一步都极尽克制,低低唤着妻子的小字,等着她的应允。
    罗帐垂曳,掀起层层绯浪,直至东方既白,榻上缠绵方歇,纵是缱绻一夜,宋携青仍不肯撒手,一双铁臂只将她箍得更紧。
    祝好忽觉肩头一凉。
    ……他何时变得这般爱哭了。
    宋携青亲亲她的眼角,哑着声音问她:“祝好,若我早在百年前遇着你,会如何呢?”
    长久的静默后忽闻一笑,祝好回抱着他,见宋携青已然睡去,便在他耳畔呢喃:“你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这个表情好可爱啊[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第80章 辞世
    宋携青初遇祝好时,她正值十八韶华,小娘子怯弱依顺的皮囊下却是一柄越磨越利的锋刃,初见时,他便窥破了此刃的锋芒。
    起初她对他可谓是百般顺从,敬而重之,实则彼此互不对眼,她甚至隐隐有些畏怯他,及至后来,祝好好比生吞了熊心豹胆,不再掩饰自己的一身反骨,时不时就得呛他几句……他与小娘子拜过天地,真心实意地结为夫妻,往来已六十又二年矣。
    他亲吻的乌发渐渐染上霜白,
    可六十二年来,他陪在祝好身边的时日却寥寥可数,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不配为夫,不止一次想要抹去她的记忆,如此,她便不必因他而徒增悲怆。
    祝好总能洞穿他的心思,挥舞着两只拳头将他一顿好打……
    庭院里的梅树郁郁芊芊,盘虬的根脉深深扎进二人的一方小天地,池里哪还有什么乌鳢,只凝结着一层浮冰,池畔隆起的一座小土堆紧挨着另一座小土堆。
    风过梅梢,嫣红的梅瓣被风打落在地,细雪与残花在当空缱绻。
    风卷着雪,雪卷着花钻入廊庑。
    檐下铃铎冲急,撞碎深冬的冷寂。
    碎雪飞花穿过廊檐,落在祝好如霜的发间。
    宋携青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在怀中,祝好干燥的唇几度开合,却只溢出细碎的气音。
    直到不知第几次尝试,他才听清那句沙哑的呢喃:“……你是谁啊?”
    “宋姓名琅字携青,乃是你入赘的夫君……”他如往常一般温声应答:“方才你同我说,想与我看最后一场雪,我便抱着你出了屋。”
    宋携青低头轻蹭她冰凉的额角,“你睁开眼瞧瞧好不好?喜不喜欢呢,是想下大些,还是下小些?若是不喜,我也不只会下雪,你喜欢什么,我便为你下什么,百花雨?还是下甜糕?下金子银子也使得,只要你喜欢。”
    祝好迷蒙的眼底似也落着雪,不见一点新光,她连呼吸都变得吃力,病痛将这副身躯折磨得骨瘦形销,宋携青拂去落在妻子衣上鬓间的雪粒子,轻抚她单薄的脊背,“翩翩,是不是还很疼?”
    她缓缓点头,苍白的唇间发出气若游丝的一声:“嗯。”
    “翩翩,眼下可想起我是何人了?”
    “嗯……”
    宋携青的泪滚落在她的衣领里,他颤声问:“翩翩,这辈子过得……可还……”
    “嗯。”
    祝好在他怀里艰难地仰起脸,滚烫的泪便一颗颗砸在她的眼睫上,祝好喘息微弱,一字一顿道:“别哭啊……携青……”
    他这样爱哭,往后谁替她为他擦眼泪呢?
    “携青……”她枯瘦的手颤微微地抬起,宋携青忙抹了一把淌满泪的脸,引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祝好的指腹摩挲着他同样布满褶皱的肌肤,竭力扯出一抹笑道:“携青,不要哭……我想再看看你原本的模样……好不好?”
    话音方落,眼前华发苍颜的老翁儿如云雾散尽,化作个玉树临风的年轻郎君,祝好浑浊的眼里淌下泪,指尖一笔一画地描摹他的眉眼,她皱起脸,说:“宋携青……我告诉你一桩秘密,想不想听?你……凑近些……”
    她说得断断续续,少头缺尾,如同廊外的飘雪教他不可摸捉,宋携青听不清,他俯身贴近,祝好蹙着眉,两唇轻颤,许久,他才从含糊的音节中辨出三字:“我好痛……”
    “宋携青,我好痛……”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似一把钝刀,生生剜着他的心窝,宋携青将怀中的妻子拥得更紧,他垂泪不止,浸湿衣衫。如今的境况早已与先前不同,绝非诛妖除祟积攒福泽便可护她安好,祝好是活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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