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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蕴他仙骨》80-90(第6/18页)
于殊那厮伤着少君你了?!哼!我这就找他算帐去!”
宋携青以手叩额,“与她无关,响玉,你先退下。”
且不论此人是真于殊还是假于殊,如今她失却一身功底,就算是她在假意作戏,即便真要交手,他也未必落得下风,更何况……眼下那具躯壳里,栖居的不过是个弱质女子?
宋携青蓦地怔住。
他当真是疯了,竟没头没脑地轻信她的鬼话?竟将一大男人看作纤弱的女子?宋携青强自收敛心神,将响玉撵出居外,急召医士望诊。
老医士几番诊脉,再施以银针,末了,捋着一撮花白的胡须疑道:“宋大人……除却刃伤所致的气血亏虚,老夫委实诊不出旁的症候了……至于您说的神思恍惚、幻视幻听,更是无从谈起啊,老夫观大人精神气极佳,目不混沌,亮得嘞,大人应答如流,绝不至于与失心疯扯上干系……宋大人富于春秋,切勿多思啊。”
宋携青静默少时,接连召来数位名医,所得诊断竟如出一辙。
他倦极,和衣枕在榻上,宋携青因祝好的惊世骇言搅得心绪翻涌,眼下一静,更是烦闷难解,原以为此夜难眠,谁知困意竟似排山倒海般压来,宋携青只一转眼便沉入黑甜。
他入得一场缥缈梦境,梦里,他高踞镶金嵌银的八抬步辇,身受百姓香火的供奉,亦有不少人躲在暗处唾骂他。
忽地,有物破空而来,正落宋携青的怀中。
他垂首,竟是个缀着银铃的绣球。
宋携青闻声朝高阁望去——
楼阁之上,但见女子红衣摇曳,鬓间珠花轻颤,朝阳煦煦,春风融融,无不偏爱于她,她似九霄仙娥,教他再难移开眼。
宋携青妄想触及她,甫一迈步,却一个踉跄栽倒,一眨眼间,他竟化作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郎。
明月如昼,他捧卷独坐圆几,忽闻草木深处有人轻唤。
“宋琅!宋携青!宋携青!宋琅!宋携青!”
她好吵啊……可他却忍不住倾耳细听。
此时此景与绣球不同,并非虚幻的梦境,而是他年少时真切经历的往事,只是当他回首望去,月下空庭寂寂,树影婆娑间,不见人影。
冠礼之日,久已和离的双亲难得聚在一处,为他商议表字,宋携青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双亲暂拟的籍册,忽而淡淡道:“唤携青吧。”
母亲柔声问他:“可有出处?”
“没有。”他垂眸,“只是觉着我本该唤此字。”
冥冥之中,少年笃定自己合该以此二字称作表字,经年累月,他从未将真心交付于人,亦无人以表字相称,除却双亲,世间再无人唤过。
若非得论及除却双亲的第三人……
那么,便是藏身在萋萋草木间,他只闻其声、未见其容的女子罢——
作者有话说:翩翩:已默认是前夫。
小宋:我宁愿我是真病了。
所以名字形成了闭环[哈哈大笑]
第84章 落险
宋携青近来虽常居风斋,却再未踏足暂置祝好的居所。
响玉原以为自家少君早将从乱葬岗中挖出、成日里瞎说八道的将军抛之脑后了,直至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函送入风斋,只见自家少君眉峰一扬,承着将明的天色闲步朝“于将军”的居处去了。
彼时的祝好已在房中静候多日,半月如同鸟困樊笼的日子里,虽不得出入,外头守值的侍从倒也愿教她讨些无足轻重的趣儿,例如要些时新的话本子啦,竹笼里相斗的蛐蛐啦,或是召三两看守同她推牌九解闷……
至于膳食,虽无酒肉之奢,倒也清雅适口。
哦,风斋还有五六位年岁尚青的少年少女,相比起来,另有一位年长些的温婉女子更教人着意,此人名唤撑花,她的模样生得极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香门第的雅致清气,撑花待祝好尤为仔细,祝好曾试着探问她的来历身份,却无人能知,只道是与另几位无家可归的少年少女一般,是少君从外头捡回的可怜人。
祝好不置可否,她瞧着已有花信之年,纵使无家可归,在外谋生亦非难事,如今却藏身在京城之外的风斋,想必同自己一般,有着不便示人的身份。
正思量间,撑花恰好提着食篮步入居室,她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掩上,转而将食篮里的时令鲜果一一搁在几案,素手纤纤,唯有指尖缀着大小不一的泡状厚茧,祝好莫名觉着眼熟,一时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待摆置妥当,撑花盈盈朝祝好一拜,“将军安。”
祝好架不住,只好有样学样地道:“我如今不过是个活死人,哪当得起什么将军之称?撑花姑娘行如此大礼,反教于某不安。”她一顿,意有所指地添上一句:“何况,我与姑娘,原是一类人,不是么?既如此,何有贵贱高下。”
撑花闻言,眸色微凝,她细细咂摸祝好的尾话,仰首时,面上仍是一贯的温婉,“将军此言何意?”
祝好将她瞬息间起伏的神色尽收眼底,试探道:“撑花姑娘,我们见过的。”
此言一出,撑花持壶的手不受控地一颤,竟险些打翻案上的茶盏,她本是想为祝好斟茶,如今却是不倒了,撑花缓缓直起身,眉眼间褪去柔和,“撑花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窗外的野蔷薇攀上矮栏,在软风中摇曳,秾艳灼灼间几缕幽香四散,拂淡屋内的弩张之气。
“吱呀”一声,屋门自外大敞,二人纷纷转眼。
来人一身竹色圆领袍,立于门槛处,清贵如润玉,他抬眼,正对上祝好的视线。
祝好歪头,冲他绽开一笑,没头没尾地道:“如何?可应我所料?”
撑花不等宋携青应声,便已垂眸敛袖,提着食篮无声退下。
待屋门再度合上,宋携青方才淡淡道:“她的父亲在新帝登基时曾力谏陛下倾国搜寻翎王的下落,不过一月,陛下安了个莫须有的罪责,满门抄斩。”
祝好疑道:“满门抄斩?可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倾尽家财,买通狱卒,或是打点御前,保下一个在陛下眼中可有可无的弱质女流,并非难事。”
“哦。”祝好似笑非笑,“所以,少君便是所谓的得利之人?”
宋携青不闪不避,坦然道:“是。”
祝好未承想自己半是玩笑的试探竟一语成谶,她怔忡片刻问道:“为何?”
“为何?”他仿佛闻见什么趣事,微微一挑眉,世间的利益往还,何须什么大义凛然的缘由?他与蝇营狗苟的官吏无甚不同……宋携青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地道:“因为,我缺钱。”
祝好:……
“言归正传。”宋携青踱至窗前,投落斑驳的光影,“你当知我今日是因何而来。”
“达拉与边境诸部小国的确在近日频扰瀛国疆界,轻则劫掠牲畜粮秣,重则俘虏瀛民充作奴役,如此阵仗,倒像是要给大瀛一个下马威。”宋携青的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过这些,即便你不曾事先告知,以大瀛眼下与诸部小国的情势,并不难猜。”
他笑笑:“或早或晚而已。”
“少君既然信不过我,还来作什么?拿我当消遣么?还是看我的
笑话?”祝好的视线掠过他浅浅皱起的眉宇问:“今日是嘉瑞几年?几月初几?”
她稍加解释道:“骤穿异世不说,我还被少君困在此处不知年月,原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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