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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祝好听出来了,是王点在唤她,祝好干咳几声,再不顾浑身骨裂似的碾痛只不住拍打顶上的铁板,嘶声大喊。

    四方地动,有脚步声集聚,上方铁器铿鸣,一声声撞在祝好的耳膜,片刻之间,头顶的长夜便节节败退,黑窟教人撬开一隙,天光乍泄,刺目却绚烂。

    军士们搬石掘土,将祝好拽出黑窟,她瘫软在地,似教人抽去筋骨,只得仰面大喘。

    “夫人,您可真是……将我的魂儿都吓散了……”

    祝好循声望去,逐渐清明的视线落定在清隽少年的面上,祝好不由一怔,旋即回过味来。

    “响玉……?”她嗓音沙哑,却噗嗤笑出声来。

    是了,王添上一点岂不正是个玉?

    这会儿,响玉才惊觉自己蒙在面上的黑巾早已在兵荒马乱中落了个干净,他面色微红,低咳两声以掩窘态。

    见祝好瘫在土堆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响玉急忙解下水囊。

    他的确是教宋携青遣散了,响玉不甘,时时惦记着再为少君尽份力,可若跟在少君左右,不出一日,铁定会被少君察觉,于是,他便不知不觉地尾追了祝好一路,混入随行的队伍中,他想,她既是少君的意中人……护她与护少君当是差不离?虽则……他曾对此女心存芥蒂,嗤之以鼻,不过……

    如今,他已对这突然冒出的少君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响玉唤来掘救祝好的军士已操起家伙转救他人,他轻扶起祝好,身子埋压许久,可不得活络一二筋骨?

    彼时,暮色四合。

    天崩已止,尘嚣落定,山脊漫上云霞流光,向着新生,兜头浇下。

    紧着一声马鸣,祝好与响玉俱是一怔。

    远方,有比云霞更令她醉心之物。

    祝好全然不顾麻痹的双腿,越过碎岩断木直往前奔,才迈出几步便险些一个踉跄滚入坡底。

    好在横挡来一只长臂将她护在怀里。

    祝好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扬扬唇:“我厉害么?”

    宋携青气极反笑。

    怀里的人儿一身浴血,泥头泥脸泥衣,额上还肿起个小山丘,耳廓胡乱裹着渗血的衣布,面色透白如纸。

    他早知她断不会安分地回淮城,却不料她竟胆大至此?!

    宋携青眉峰冷厉,声色凛凛:“你想死,是吗?”

    祝好嘴硬,“我没有。”

    “还想骗我?”宋携青鼻眼泛酸,望着她,声调已是止不住地发颤,“若此计败了,败得彻底,祝好!你可是打算与此谷同葬?!”

    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他何曾这般对她发脾气?

    祝好委屈顿生,偏偏咬着泪不落下,“……我们赢了啊。”

    “疯子……”宋携青见她两泪汪汪耷拉着眉眼,他心头一震,终是软下声色,将人紧紧拥在怀中,半哄半求道:“你……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作者有话说:“天地形者,兵之助也。”——《孙子兵法》

    第110章 少年

    翌日天明,整军归营。

    负伤的军士多由辎车载回,宋携青将祝好护在怀里,一路驱着马儿徐行,他小心翼翼,唯恐颠簸教她不好受,恨不得将祝好里三层

    外三层裹得风丝不透。

    将至营帐时,宋携青勒住缰绳,无声一叹,祝好仰头看去,见他调转马头正朝来路望,祝好便也从宋携青的臂弯里探出半张泥脸,顺着他的视线往后一睇。

    不远处,少年的身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显得伶仃,见他二人停驻,少年入定似的僵在原地,手无足措地四下张望,末了,埋下头,似一株教霜打蔫的玉草。

    宋携青翻身下马,将祝好轻轻抱落,走出几步,临入营栅时,又蓦地回身,一眼扫过仍钉在原地的少年,淡问:“还不跟上?”

    玉响一扫方才的蔫巴劲,三步并两步疾奔而来,应声清脆:“是!”

    待入营地,空场上多是军医穿行在伤兵间上药包扎,宋携青搀着祝好绕过几顶营帐,前头的争执声扎入二人耳内,倒像是在吵群架,且架势不小。

    俩人对望一眼,无需多言,宋携青已扶稳祝好朝喧哗处踱去。

    “翩翩!”梅怜君亦在其中,见是祝好,忙教左右退出一条小道,免得磕碰。

    方才响玉便已递了消息,道是祝好无恙,只是不曾想,宋琅竟也一同来了。

    祝好望向众人围拢之处,胸口倏地一滞。

    只见草席半卷,裹着个已无声息的胡衣少年,他瞪着猩红的双目,嘴角凝着一道干涸的血痕,腹背之间,一支冷箭穿堂,席上之人正是张飒。

    “将军!属下实在不明白,张飒既已教秋狄掳为奴,如今又穿着秋狄人的衣饰,其衣料可见的柔滑生光,定是上乘,张飒不是降敌又是什么……何苦还将他的尸身运回营中!”

    “张飒此人,因其兄在营中煽动军心,被将军当众斩首,怕是早已怀恨在心,没准儿他在瀛帐时,便已是敌营的暗线?”

    一声诘问,如在平波之下投入一方巨石,激起接二连三的质询。

    祝好的两眼蒙着层水雾,她挣开宋携青的手,怔怔地步至席前,俯身将温热的掌心覆在少年不肯闭合的眼上,待她移开,少年终于瞑目。

    他束发散乱,衣衫脏污,也不知跑了多久,眼见家门故土在岸,仅是一桥之隔,却在行将踏上家土之际被人自后一箭穿堂。

    祝好俯身席间,用袖角为他轻轻拭去脸上的污痕,仔细抚平衣上的褶皱,这时,众人方才觑见少年掩在衣袖下的手紧攥着一截燃尽的旗花。

    围在一侧的军士们若有所悟,人丛熄声,只余风过旌旗的猎猎作响。

    梅怜君便在寂静之中越众而出,她的甲衣浴血,大小伤无以计数,脸上飞溅的血点衬得她如餍足的兽,“我们大瀛的将士,各司其职,各尽其命,皆是国之筋骨。”

    “此一役,在鹿谷诱敌深入的军士是英雄,随本将军直捣秋狄王帐的亦是英雄……”她语声微顿,一双涌着钦敬与怆痛的眼定在席间的少年身上,“而另有一种英雄,他以身入局,甘负叛名,于群狼环伺的秋狄大帐为我军斡旋,成为我们在敌帐的喉舌,隔着江岸为我军递送军机。”

    “若无张飒,何来的今日之胜?”梅怜君沉缓道:“自然,诸将士的赤胆爱国之心,本将军皆明了,此前未言明张飒的身份,亦为大局所计,若泄一丝风声,便是全盘覆倒。”

    一时之间,铁胄窸窣,众将纷纷卸盔垂首,朝席间的少年深深一揖。

    梅怜君还记得,在与祝好议定鹿谷之策罢,正愁无人近秋狄王侧,张飒便踏着星夜来了。

    起初,听闻这孩子正是教她斩于剑下的将士胞弟,梅怜君多少尚有顾忌,却是她偏狭了,少年郎的脊背虽还单薄,却已能担起家国山河,他在帐下郑重一揖,抬起一双炽灼的眼,“张飒愿入秋狄帐下,不为功名,只为福国利民……还有,赎我兄长昔时之过,望将军恩准。”

    军心士气,自古便是军中的根基,不可撼摇,少年自知兄长犯下大错,可若说对这位女将军毫无怨怼,也非如此……

    他了解自己的哥哥,兄长兴许只是走岔了道……张飒明白,哥哥也只是想早日击溃敌军,护住霞阳,只是用错了法子,然军规如山,必须杀一儆百。

    于是,少年便以自己的方式,承兄长未竟之志,誓要守住霞阳……霞阳城里还有他们扎根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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