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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蕴他仙骨》30-40(第8/14页)
祝好尚未开腔,来人起首道:“玉露团不是你偷嘴的?却称我为鬼物?”
    宋携青说这话时,将淮仙录翻至绘着王八的那页,他的指尖停顿在被她圈起的“宋琅”二字上。
    祝好有些心虚,她起身,两手压在淮仙录的一角,试图将其往回抽,她揶揄道:“玉露团是我吃得不错,可话又说回来,难不成摇椅上坐的也是我呀?”
    前日一早,她昏头昏脑地醒来,只觉小腹饿得凹陷,她沿路摸到灶间,一眼锁定妙理新做的玉露团,她两口解决一个,待肚子温饱,祝好趁着未散的困倦折返住屋睡回笼觉,她本想醒盹儿知会妙理,却将此事给忘了……加之玉沙来访,祝好彻底将此事抛之脑后。
    宋携青不答,只略松手下的力道,动作间,他的指尖无意划过祝好裸露的一截皓腕,待祝好将淮仙录从他手中抽回,宋携青方道:“有闲工夫看这些残编断简,不若读些正经史籍。”
    “我打小不喜读书,再说了,论女子如何青灯黄卷,却不许考取功名立业建功,惟独男子不受性别所缚,我学得又慢,何苦折磨自己?我虽不大通阅书墨,却极擅绣艺,此技十之八九的小娘子虽然都会,可是,我有自己的衣铺,且常得人称誉,旁的小娘子或可成才女流芳,而我作‘绣才’,何不为另一桩美名?”
    小娘子双眼扑闪,明摆着等人称赞,宋携青自知她所说的‘绣才’是何意,他稍作思忖,挤出两字:“不错。”
    祝好料想宋携青不过随口一应,实则压根未深究她此言。
    祝好将淮仙录内页的墨汁拭干,她神情平平道:“你近日倘若不走了,我干脆拾掇一间房与你留居,如此,你也不必似鬼魅一般唬着妙理,她年纪小,胆儿更小,左右此宅本就是你所赠,若教你无处栖身,倒显得我鸠占鹊巢。”
    宋携青扫她一眼,“你见过谁家夫妇和离还同居?”
    哦,她的确以“和离”之由搪塞方絮因与几位熟识,祝好不以为意,“和离难道就不能复婚?”
    宋携青不置可否。
    祝好倏然显得有些踟躇,又有些手慌脚乱,一会儿归置案上的布匹,一会儿埋头顺着针线,一会儿拾起淮仙录翻阅……
    宋携青侧目,布匹是越整越乱的,针线是理到缠结的,书册是拿反的。
    他指揉眉峰,“何事?”
    祝好僵着笑貌,忐忑唤声:“仙君。”
    她突然的毕恭毕敬使得宋携青稍感不适,他回想去岁第一次见得祝好的模样,彼时的祝好亦是如此,对他恭而敬之,眼里甚至存有一丝惧色,从何时开始的?祝好对他的怵意已消散,“仙君”之称更是许久未唤,平素多是对他直呼其名,将才甚或以“鬼”称之……
    哦,还在他的名上画王八。
    宋携青:“下回有何事,直言便可。”
    祝好这才小声将柳如棠所托之事大体相告,以及,她要的三千两巨额。
    言尽,祝好遂见宋携青饶有意兴地望着她,他未推拒也未答允,只淡淡道:“先不论你是否将本君作钱庄之用,请自家夫君逛青楼,赎妓子,你倒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
    是日,陆珏酣睡至日上三竿仍未见起,他在宽敞的拔步床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入睡,两道私语却自门外钻入两耳。
    “嗐呀,小五你说,要不要将此事立即禀告小主?哎,小主尚在休憩,脾性又不大好,要是……要是咱俩时下叫门,八成得受骂。”
    “可是……小主这般看重乔乐魁,他要是听闻乔乐魁今日被旁人包揽了,我俩该如何交待?诶,你说说,小主分明已算准八百两承揽乔乐魁,怎的好端端冒出个如此眼生的公子?也没听说淮城有这号人物啊。”
    “嗳!小主还等着觉醒寻乔乐魁作乐呢,看来……今儿个是要落空了。”
    二人还在私言切语,蓦地,大门自里被一脚踹开,陆珏裸着上身,皮笑肉不笑地道:“怎么个事?仔细说说。”
    俩小厮面面相觑,小五耷拉着脑袋上前一步,将今日百花楼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今儿个一早,他揣着陆珏事先予的八百两银票行至花楼,原想着,替酣睡的主子掷银独揽乔乐魁,要知道,寻常的魁者一日顶多三四百两,待小五将八百两银票压上花楼,原以为十成九稳,未承想,却出现一位眼生的玉面郎君,他一字未言,只随来众一齐掷银,小五只带了八百两,自然没法抬价,这不,乔眉小娘子就这么被玉面郎君抢了去。
    陆珏倚在门上,“他出银多少?”
    小五咽了咽哈喇子,讪讪道:“八百两……外加一枚铜板。”
    陆珏闻言,嘴角一抽,“不是,你连一枚破铜板都没带?就这么水灵灵地被人比下去了?我平日舍你的赏银呢?!”言罢,陆珏本想脱鞋拍他一脚,这才发觉自己急着下榻,压根儿不及套上鞋履。
    陆珏一时语塞,百花楼美人如云,也足以勾人神魂,只破规矩一箩筐,倘若欲赎魁者,需得包揽其魁三日,说好听点为表真情,说难听点,便是花楼想凭着此魁最后赚上一笔巨银。
    是以,陆珏才在昨日见过乔眉真容后,今日仍遣小五以他的名号掷银先将乔眉压下,谁想他豪甩八百两仍有人紧着抬价?
    只望此人并非与他一般要为乔眉赎身,明日他再将乔眉抢回便是。
    陆珏“啧”一声,他吩咐道:“端水来,小爷我要洗簌,记着套马,待会儿去百花楼小坐片刻。”
    两名小厮纷纷点头,退下操办。
    待陆珏跨入百花楼,什么舞魁、酒魁、花魁通通不要,他跷着二郎腿,轻晃玉盏琼浆,睇向一侧微微发颤的老鸨,“小爷我呢,今儿个,只要乔眉的女侍,叫什么来着,哦,泥沙?银沙?玉沙?”
    老鸨年近半百,却不难看出年轻时颇具姿色,她忙不迭应道:“玉沙。”
    她面露难色,“小公子,并非老妇有意为难,而是……玉沙这丫头时下只是个小小的女侍,平日只伺候乔眉,抑或帮着花楼洒扫,就算玉沙有些姿色,还能弹琵琶,却未上牌呢,您看,她再过两日便可作清倌接客,届时小公子再指名?”老鸨小声道:“我把玉沙给小公子留着!”
    陆珏随手撂下一锭银疙瘩,他笑问:“见一面也不成?”
    “这……”老鸨觑了陆珏一眼,活脱一锦衣华服的小少爷,她迟疑道:“若只是见一面,不干旁事……”
    陆珏轻嗤,眼前的老妇把他当什么了?他看起来就这么好色?
    所幸,陆珏凭仗自己显贵的门第,如愿得见玉沙,大堂人多眼杂,丝竹八音,老鸨还算晓事,将他与玉沙安置在一处雅间,陆珏略扫四周,不见床榻,只一方短案与锦杌。
    陆珏顿感好笑,他若铁了心欲行云雨,就算不得床榻,难不成他就做不了了?
    门扉微敞,小娘子垂首入内,她身量不高,体貌腰身却很曼妙,甫一抬头,千娇
    万态。
    昨日他虽与其主共处作乐,却未见玉沙,而今一见,直教陆珏寸心摇曳,他问道:“可会马吊牌?”
    玉沙因这句没由来的话怔了怔,美人就是美人,面露惊怪时仍不减娇媚,不论作何,皆为美举。
    玉沙声若银铃,“小女牌技不精。”
    “言下之意,就是会了?”陆珏挑眉,“你不日身作清倌迎客?想离开这儿么?若想,小爷为你赎身。”
    玉沙举目,并未作出女儿家的羞怯,她直言道:“陆公子倘若诚心想为玉沙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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