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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蕴他仙骨》30-40(第9/14页)
,便稍待几载吧。”
    陆珏挑眉,问她为何。
    玉沙:“妓子方上牌,赎身叫价当为贱价,何况,我尚未凭自己的乐艺卓立此楼,而今,我只是一名女侍,假若陆小公子以丫鬟的价码为我赎身,于玉沙而言,当为折本买卖,总之,若陆公子有心,便坐候几载,玉沙先谢过陆公子了。”
    陆珏:……
    也罢。
    陆珏不再扯闲篇,他步入正题道:“今日你可曾入屋侍奉你家主子?得见与乔眉一处的男人了么?此人有无怪举?唤何名?”
    玉沙哂笑,只要是个男人,一旦瞧见容姿尚可的女子便走不动道,陆珏眼见与乔眉的独处落空,便到此地寻她,而今陆珏不过遭她婉谢,又想转脸打回乔眉的主意。
    玉沙在心里鄙夷一番,其后,如实将自己所知的细情相告,“陆公子若想探听,来得真不是时候,玉沙将才被其他房里的姐姐打发做事,尚未有幸一睹与乔姐姐一处的公子呢,只在来时侧闻一二,此人姓祝,有几位来客论及,撞见祝公子自南巷祝宅出入,大抵与祝娘子有些亲缘?”
    “祝?”陆珏探问,“恕我冒昧,这位姑娘的芳名为何?”
    “祝好。”
    陆珏神思一凝,他直觉此名耳熟,他竭力回想,豁然顿悟,此女不正是裴兄上年亲临淮城审案的苦主么?
    诶?有点意思。
    第37章 新衣
    乔眉既是乐妓之首,所居小阁自是软香绣地。
    百花楼不论清倌抑或红倌,妓子迎客时,皆在所居小阁旁的角屋陪侍,其屋不算敞阔,胜在各物俱全,床榻小窗皆以轻薄的蝉翼纱点缀,榻前燃着鹅梨帐中香,闻之令人浮想联翩。
    乔眉端坐镜前,镜面映着临窗默坐的玉面郎君,他虽是今日承揽她的金主,可乔眉直到此时,仍不知他唤何名,只堪堪得悉,此人姓祝。
    她转过身,不再借着铜镜窥看,而是越过一切障碍,正大光明地端详他,乔眉不免愣神,郎君鹤骨松姿,只需在窗纸滤下的迷朦日华下一坐,已然压倒世间一众男子。
    他手捧一册墨灰外封的典籍,心思显然不在她这。
    以往入得此屋的男人,轻则对她淫言秽语,重则对她动手动脚,就算乔眉作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却少不得被金主抚面掐腰,更甚以权强逼她行至最后一步方休,大不了事后赔补花楼与其魁金银,清倌角屋所置之榻便是作此之便,而这位祝公子……
    两炷香前,陈妈妈将此人引到她屋里,郎君越过门槛,径直落座临窗一侧的锦杌,就连乔眉揭落面纱,也不见此人抬目,乔眉只听他不咸不淡地道:“乐魁自便,时辰若到,我自会离开。”
    此言是他入内的第一句,亦是最后一句。
    他垂首低眉,凝目手中的书典直至现今,因他指节微掩,乔眉只可隐约窥见一个“淮”字。
    乔眉近来手疾尤甚,动辄错音,曲速缓滞,难以弹奏,何况祝公子正定神披阅,她岂能以乱音扰他?因乔眉无法弹奏箜篌,加上暂且未作红倌上牌,若得金主承揽,她只得跳跳舞,闲扯逗趣儿,而祝公子……却对她漠然置之。
    反观昨日的陆珏小公子……
    乔眉咬紧牙根,他定是存心松开酒盅,同时瞅准方位,确保酒水能够溅到她的脸上。
    不过,陆珏比她意想的要守规,并未对她如何,只言辞上分外直白鄙俗,以及,探问乔眉可通马吊。
    乔眉再次将目光移至临窗而坐的郎君身上。
    他屈指翻页,笑了一声。
    抬首间,二人四目相撞。
    宋携青敛尽笑意,他错开眼,“在下因你母亲所托而来,依照百花楼的规矩,两日后,遂可将你赎出花楼,在下并不会对乐魁淫言诐行,承揽乐魁,不过是替你赎身的切要一环。”
    乔眉恍然大悟,心底的磐石总算落下,她尚有诸事想问,譬如,母亲从何处凑齐的千两重金?可需她搭帮配合?再比如,赎魁者需得包揽其魁三日,太守家的小公子明摆着要为她赎身,祝公子与母亲余下之银,足以压过陆珏一筹么?
    因昨日陆珏之事,陈妈妈将她与玉沙禁足百花楼,乔眉无从得知柳如棠与祝好所谋。
    而乔眉到底未出言探问,只因公子看得分外专注,若她出言打搅,倒显得她有愧恩公。
    况且……
    乔眉虽不通绣技,可是,祝郎君身上的雪青云纹直裰,只一眼便知出自名绣之手,乔眉自幼处身花楼,陪侍的公子老爷不计其数,亦能从中窥破一二,祝郎君不仅对她没兴趣,再则雪青一色鲜有男子作外衣,此色位居紫、粉二色,偏女儿家的喜好,其间的小巧思颇多。
    此人,多半已有家室,这一身直裰该是妻妾为其拣择,既如此,她身作妓子,得人丈夫相帮,理当与其夫保持距离,不可过甚倾谈。
    乔眉不再盯着宋携青,她转身,兀自搓揉右手的筋骨处,她只望时辰能早些过去。
    与魁者共室的时段为巳时至申时,因此,金主多与魁者一道用膳,乔眉千难万苦地熬到膳时,却转身坠入另一冰窟,只因,祝公子谢却用膳,而她作为妓子,雇主不吃,她岂有自个儿吃的道理?
    宋携青扫见乔眉迟迟未动箸,只当人不饿,他也不问,只垂眼继续看着淮仙录,此籍对他满篇痛骂,口诛笔伐,宋携青笑笑,不以为意。
    祝好尚未将此籍通阅,批注与纸面翻页导致的痕迹停留在一半,宋携青眼观祝好七拐八扭的字迹,其言之公义,其论之果决,令他觉着好笑。
    小娘子肚里不见墨,却能高谈雄辩,硬生生将黑的说成白的,她倒是有些意思。
    窗台的一株玉兰摇曳在红日下,花影朝向东面,被拉得细长,申时已至,无须乔眉提点,宋携青迈步出屋。
    他行至主楼旋梯,略扫正堂高台,只见舞姬长袖翩飞,柳娇花媚,宋携青再观四旁,宾客满座,目若悬珠。
    浮风掺混浓郁的酒气与脂粉香,宋携青眉宇紧锁,此前他不觉得这两样东西嫌恶,前者因他本就嗜酒,后者,他曾闻过祝好身上的脂粉气,远不是这般呛鼻。
    宋携青拾阶而下,旋梯人来客往,众人无不向宋携青投以注目,毕竟,谁不想看看胆敢与陆小公子抢女人的竖子?
    这会儿,陆珏与玉沙也才从一楼的雅间步出,玉沙揉揉面颊,陪陆珏玩了一日马吊,她的脸因陪笑逐渐发僵,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好几载,玉沙直觉闹心,但愿自己得以与乔眉一般扬名,待她为自己赎身,仍有一笔银款足以供自己过活。
    不过,她与乔眉有着许多不同,例如,乔眉被卖入百花楼前,早已习成箜篌,她自幼便具天资,从未作为女侍伺候妓子,她打从踏入花楼,便是被妈妈当作清倌魁者抚育,是以,在她成为清倌迎客前,众客不曾得见乔眉,纵使现在,也只有那么些个花费巨银承揽的金主见过乔眉真容,而她玉沙,自小作女侍讨活,真容谁人皆可见,就算不日作清倌可带面纱陪客,却也不见什么用了。
    因着这层关系,待玉沙赎身离开花楼,昔日百花楼的来客倘若遇着她,定会以昔日的妓子之身出言调笑,尔后若想寻个好夫家安身只怕难了,更遑论真情实意的情郎。
    也罢,只要钱过北斗,没男人又不是不能活,自然,有钱有姿色的男人合当首选,陆珏只堪清秀,不大成。
    玉沙越想越远,她迫使自己不再想下去,眼见今日包揽乔眉的公子哥下楼,她只大略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被陆珏缠身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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