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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厌娇蛮》40-45(第7/8页)
在意。
但他知道,他还想对聂相宜下手。
谢知的眸色逐渐冷如霜雪,几乎要将人冻住。
“一想到三弟在意的人,惦念我多年,我便觉得莫名兴奋。”
他唇边呼出热切的气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诡谲的光,“三弟,为人替身的滋味,可是好受?”
这么多年来,他日日恪守着那个秘密,为人替身之感叫他如鲠在喉,难以咽下。
他哪里都比不上谢知。
原来谢知也以同样的方式,抢着属于他的东西。这个念头让他的心中忽得生起微妙的平衡与快意。
谢知的指尖紧紧蜷进了袖中。
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怨恼也好,愤怒也好,他绝不会放手。
“在意?”他冷眸看向谢承忻,目光中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冰冷而不耐。
“行事无矩,刁蛮任性,我厌她已久。”
四周陡然之间静默无声。
山间的雨来得愈发冷冽,让人无端打了一个寒颤。
“厌她?”
谢承忻目光一凝,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乃至于笑出了声。
他笑得连肩膀都在轻抖,眉眼弯成了一条线,“想来也是,像三弟这般冷心冷清的人,何曾真正在意过谁。想来前番种种浓情蜜意,皆是做给钟岐看的把戏。”
他俯身看着谢知,笑容意味深长,“三弟,你在意的,其实是钟家的兵权吧。”
他的语气颇为怪异,倒像是有意引导着他承认一般。
谢知并未回答,只是冷冷看着他,“皇兄似乎看起来更在意。”
谢承忻脸上扬起的笑容变得古怪而诡谲。他的目光穿过谢知,落在他的身后。
“聂姑娘,你可都听到了?”
谢知瞳孔骤然紧缩,猛然回头看去——
作者有话说:到文案了
第45章
不远处马车与雾气的掩映之下,露出一抹灰白的衣角。聂相宜面色苍白的撑伞走出,在雨中定定地望着他。
细雨如丝,寒风扑面。她裙边还沾染着匆匆而来的泥泞,鬓边的发被风扬起,沾染着雨水的湿润,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形容萧瑟。
她总是活泼明快的,生命力旺盛得像只野猫。谢知从来没见过她这般郁郁自苦的模样。
“听见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眼前的雾,让人无端觉得有快要握不住的惶恐。
那句“厌她已久”,她听得真切。
她分明撑着伞,却好像被这场冬雨浇了个透彻,无端令她打了个寒颤,连牙齿也忍不
住战栗起来。
她忽然想起,谢知仿佛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二字。
从一开始与谢知的相识,便是她一头热追着谢知跑。她原以为,她与谢知还有曾经上元节互赠礼物的情分,如今戳破,连这一点点的缘分,都只是她认错人后的一厢情愿。
谢知讨厌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行事无矩,刁蛮任性。她的确便是这样的人。
难怪他对自己那般冷淡,难怪初成亲时,他不愿与自己圆房。她的满腔热烈,在谢知眼中,敌不过一个厌字。
原以为他是生性淡漠,却不想他是讨厌自己。
她喉头忽地像是被噎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只觉闷闷地发疼。
那痛并不真切,只如同一把断锯,在心上来回地拉扯,一点点地磨。
“阿兕……”谢知的声音几乎低哑得不成样子。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好似雾气弥散,在他面前极速地消失,再也握不住。
聂相宜的萎顿与失落如同冬日里枯败的花枝。谢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言说。
他的声音让聂相宜回神,颊边有冰凉的意味传来,她这才惊觉自己落了泪。
当真相就这般摊开在她面前时,她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只觉得疲惫而愧疚。外祖新丧,她却在此耽于儿女情长。
她什么话也不想说,指尖拭去了泪,转身想走。
“聂姑娘且慢。”谢承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他突兀地开口叫住了聂相宜。
他如何看不出来,聂相宜已然对谢知心生芥蒂。
怎能不给这样戏再添一把火呢。
他的笑容带着几近恶劣的愉悦,在聂相宜回头看他之后,他缓缓开口,“虽说姻缘二字,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三弟冷心冷清,与姑娘实是不般配的。”
谢知神色冷若冰霜,冷眼看他,“父皇亲自赐婚,我二人般不般配,也不是皇兄说了算。”
“多谢殿下提点。”聂相宜眼神空洞而茫然,施以一礼,并不欲与他多言。
“念在你我二人曾有一面相交的缘分……”谢承忻扬唇笑了起来,“聂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他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谢知心头无端一紧。而聂相宜只是两眼空空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谢承忻眼神摒退众人,“聂姑娘可知,文安夫人的真正死因?”
谢知神色陡然锋利起来。
谢承忻都知道些什么?
他不由得看向一旁虚弱的聂相宜,她已然经历丧亲之痛,若此时告诉她真相,必定是雪上加霜。
更何况,此刻的她,对他本就诸多误会怨怼。
“太子殿下失血过多,危在旦夕。”谢知冷声截断谢承忻的话,“神策卫!护送太子殿下回东宫。”
谢知的反应让谢承忻笑出声来,“谢知,你果然知情!”
莫九只在一旁摒退神策卫。
“我母亲的死因?”聂相宜闻得此言,眸中重新聚起微光,震惊又焦急。她骤然三两步上前,“她不是忧思成疾,死于急症吗!”
那时她才六七岁,看着母亲一日日枯瘦下去,却不知道为何。直到丧钟响起,下人们为她换上素白的丧服,要她哭出声来。
“我不想哭,我想要母亲。”
少时的她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那之后,她再也未曾见过她。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之中,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叫死亡。
“若是忧思伤怀,以致急症,又怎会日日吐血?”谢承忻颊边的笑带着森然的鬼气,“文安夫人,乃是贵妃指使江氏,下药毒杀的。”
聂相宜脑中一片嗡鸣。
“江云娥……”她口中喃喃,如同嚼骨一般将这个名字狠狠咽下,而后不可置信地死死瞪着眼睛,“怎么会是贵妃!怎么会是她!”
母亲与贵妃无冤无仇!为何会遭此毒手!
外祖也曾猜过,母亲是否是遭了江氏毒手。可他们远在鄯州,回来奔丧之时母亲已然下葬。无凭无据,又有母亲的脉案佐证,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可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贵妃的主谋。
也就是说,她心心念念所嫁之人的母亲,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为何!为何!”她胸中好像被一块大石狠狠压着,几欲喘不上气来。她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而慌乱,“为何贵妃要对我母亲下手!”
“我亦不知。”
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此刻戛然而止。马车的幕帷被莫九放下,留下相顾无言的谢知与她。
她脚下踉跄,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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