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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厌娇蛮》55-60(第6/8页)
曾经被神策卫为难过的朝臣无不落井下石,请求皇帝严惩不贷。
而谢承忻只是嘴角含着轻笑,冷眼看着这一切。
事关皇家颜面,此等弑母丑闻被骤然掀开于群臣面前,皇帝亦是同时得知,不免生了愠怒。
“如珩,你一向守礼知敬,孝悌有加。竟敢做出这般忤逆行径!”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了出去,“咣当”一声,茶水四溅。
他的眸中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帝的怒气让周遭的议论顿时鸦雀无声。
见谢知沉默不语,皇帝更是怒上心头,“既然如此,那便……”
只是他还未做出决定,裴珏便忽地开了口,“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谢承忻微眯了眯眼,忽地站直了身子。
在百官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裴珏掷地有声。
“三皇子谢知,乃是真正的故皇后之子!”
满座哗然。
皇帝瞳孔骤然紧缩,捏紧了手中摩梭的手串,他像是不敢置信,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臣于宫外遇一妇人,言及其是故皇后的乳母。直言是当年贵妃偷龙转凤,混淆二位皇子血脉!”
此番消息,比之方才弑母丑闻,更如同一个惊天霹雳,让在座朝臣皆是震惊不已。
“这样说来,难道三殿下才是真正的太子?而太子殿下,其实是贵妃的亲子?”
有人闻言反驳,“凭你小裴大人一家之言,恐不可信。只怕是为三殿下脱罪之语,也未可知啊。”
“是啊,如今贵妃已死,死无对证。岂非是胡乱编造也可。”
皇帝本就因病痛而头脑昏沉,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更是让他烦心而恼怒。
他冷眼扫过殿中诸人,目光所及之处,如同寒冰冻住,忽地便噤了声。
“你接着说。”
“该妇人还言明,当日故皇后之死,正是故皇后所为!”裴珏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贵妃趁故皇后产子虚弱之际,收买奴仆害死了故皇后!”
他的话让皇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青白的面色被憋得通红,忽地抚住胸口,大口呼吸起来。
有内监及时递上一盏热茶,他急急饮下,这才稍缓片刻。
谢知的目光忽地凝在他抚住胸口的手上。
有官员试探着说道:“那三殿下今日之举,莫不是为母报仇?”
有人便冷哼一声,“脱罪之语罢了!可有证据?”
谢承忻依旧轻笑着。
“贵妃虽死,但其实此事若想求真却也不难。”
他不徐不急地开口,仿佛被揭穿身份的并不是他,“小裴大人不是说,是那妇人亲口告知于你么?不如将她请进宫来,一问便知。相信父皇也识得。”
说罢,他挑眉看向谢知。
他敢将与晋王余孽有染的人带进宫来吗?更何况,晋王余孽皆已处斩,如若再度出现,那便是欺君之罪。
皇帝沉吟片刻,“朕记得,当年挽月的确有一个乳母……逃出了宫……”
他的目光落在裴珏身上,像是等着他的下文,“裴珏,人呢?”
裴珏似是犹豫,他看向谢知,像是在想要不要赌一把,将林乔带入宫中。
还未等得谢知的回应,便听得谢承忻轻笑出声,“拿不出来?看来小裴大人,别是遇上了什么江湖骗子罢。”
他唇角的笑容逐渐放大,“今日她说三弟是故皇后之子,明日又说你小裴大人是故皇后之子。反正贵妃已被三弟杀死,任由你们编排便是。”
皇帝的眼中逐渐有风暴酝酿。接二连三的事端让他本就不支的身体疲惫而压抑,谢知弑母在先,又有裴珏凿凿之言在后,难辨真假。
然而毫无证据的裴珏,倒像是陷入朋党之争的羽翼,是在这一刻慌不择路下的抉择。
他脑中想起贵妃,这些年来也算是兢兢业业,勤谨奉上,亦称得上一句贤惠端方。
“裴珏,我最后问你一次。”他眸色沉沉地看着裴珏,“你能不能找到,当年故皇后的乳母。”
一旦将林乔带入宫中,谢承忻必会揭穿她与晋王余孽有关一事。
欺君之罪尚且不论,时隔多年,即使她是故皇后乳母,但晋王余孽说的话,皇上能信几分?
他的沉默让皇帝心中有了决断。
“三皇子谢知,弑母犯上,罔顾人伦纲纪。着今日起……”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像是极难下定这个决心。
谢知终究是他的血脉之子,哪怕这些年来,他对他的关注远不如体弱的谢承忻。可平心而论,他是皇子中最优秀的那个。
如若此等丑闻并未捅到文武百官面前,他大可以将事情掩下,将他罚去边疆,抑或是其他惩罚。
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必须要要有一个交代。
“着今日起……”
“皇上!”有内监匆匆来报,“外头裴济大人求见!”
第60章
“他怎么来了。”皇帝脸上露出极是不满的神色。
他想也不想,便知道裴济定是因为裴珏而来。再联想到两人甚至于整个裴家都已参与这场党派之争,对于谢知的不满与忌惮已达到顶峰。
“你倒是有本事。”他冷眼看向谢知。说着他挥了挥手,神情不耐,“裴济不是在清修吗?叫他回去罢。”
内监战战兢兢地拱手道:“裴大人说,知道皇上不愿见他。但是……他愿以性命作保,求皇上见他一面。”
殿内诸官,不少都是裴济的学生。他言辞如此恳切卑微,皇帝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让诸官寒心。
他微微抬眼,“宣。”
沉闷的脚步声踩在青石地砖之上,踏踏的声音好似战场的鼓点,敲得人心咚咚作响。
所有人仿佛都提着一口气,看着逆着光走进那个干瘦清癯的身影。他面颊凹陷,露出极高的颧骨,神色严肃。
他不卑不亢地跪下,叩头请安。
谢承忻冷眼看着他,又挑眉看向谢知。病急乱投医,所有人皆死,只剩一个拿不出手的乳母,纵使裴济说话在朝中有几分分量,又能如何?
皇帝喑哑的声音中带着极具压迫感的质疑,“裴大人,你自告老清修之后,数年不问政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裴济并不看殿内众人,声音带着十足的中气,“皇上恕罪,老臣本不该叨扰皇上。只因犬孙愚笨,不善言辞,臣不愿见皇室血脉混淆,不愿见温成皇后死不瞑目。”
谢承忻轻笑一声,“裴济大人不会也想说,孤是贵妃所生,而后为三弟脱罪吧。”
他转眼看向谢知,语气意味深长,“三弟,你人缘可真好啊。”
皇帝面色愈发难看。
当年与晋王一战何其惨烈,他最忌讳的便是党羽勾结,兄弟相争。
裴济并不看他,只是垂眸恭敬望向皇帝,“皇上,容老臣多言。若要查证三殿下是否为故皇后亲生,只需一物。”
他在皇帝的注视下,转头看向身旁的内监,“劳烦公公,去膳房取一碗羊血。”
皇帝像是因他的话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紧紧盯着谢知的面庞。
疑心一旦生出种子,生根发芽便是极快的事情。
这样的神态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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