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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提供的《厌娇蛮》55-60(第7/8页)
变化逃不过谢承忻的眼睛,他心头没由来地一紧,却不知裴济意欲何为。
羊血并不难寻,不出片刻,内监带着一碗猩红的羊血进入殿中。
裴济拱手看着皇帝,“为求公允,还请皇上命人来验。”
皇帝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他眯着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对身旁的老内监嘱咐了些什么,“你去验。”
殿中众人皆不知,一碗羊血能验出些什么,能如何去验,见得如此神秘,颇有几分故弄玄虚之感,不由得个个伸长了脖子,引颈相望。
“劳烦太子殿下挽起衣袖。”内监端着羊血恭敬走到谢承忻身边,躬身对他说道。
谢承忻咬了咬牙。直觉告诉他应该拒绝,只是皇帝此刻正眼睁睁看着,他只能伸出了手。
内监三指蘸上羊血,在他臂上画出几道长长的血痕。而后又如法炮制,在谢知的手上画出。
这样的举动,不像是正经查验,反倒像是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一般,在场百官皆有些摸不着头脑,反而更加好奇起来。
装神弄鬼。谢承忻这样想着,心脏却无端剧烈跳动起来。
“还请皇上再等待片刻。”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所有人屏气敛息,连呼吸都放缓,仿佛都在这一刻等待着结果的宣判。
谢知只是平静地抱着聂相宜站在一旁,漠然的神情好似一个局外之人。
殿内的更漏滴滴答答流过,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而焦急。
谢承忻按捺不住开了口,“裴大人此举装神弄鬼,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裴济瞥了一眼谢知的手臂,涂抹羊血的地方,已然逐渐有细小的红疹蔓延。
他这才不徐不疾的说道:“犬孙在宫外遇到的故皇后乳母,并非作假。因为温成皇后羊血过敏一事,便是出自她口。”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有年长的宗室命妇小声议论,“我记得当年温成皇后,的确羊血过敏来着。”
“是啊是啊。她一碰羊血就长疹子。”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看向二人的手臂,“呀!你看三殿下!三殿下手臂上的疹子,与温成皇后当年过敏时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倒是没长疹子呢。”
殿内逐渐哗然起来。
裴济正了正神色,“老臣私心想着,温成皇后的过敏,或许会有遗传之兆,这才请二位殿下一试。”
“错不了错不了!谁生的像谁!”
“我就说三殿下这般才华卓绝,并非庸辈!”
殿内逐渐而起的议论让谢承忻面色发情。他的指尖缓缓蜷进袖中,逐渐变得冰凉。
他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招。
他根本不知故皇后羊血过敏之事!贵妃也并未告知!
若是知道!若是他早知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困兽犹斗的姿态,“若真如此,裴大人为何不将乳母请进宫中?”
“因为她不敢。”裴济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视线,“她背负着这个秘密,被贵妃追杀多年,已成惊弓之鸟。因而不愿再入宫。”
皇帝看着谢知的神色极其复杂,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又像是害怕相信。
他既欣喜于一向优秀的谢知才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儿子,又觉得愤怒。多年以来,他在谢承忻身上倾注的心血,远多于谢知。
可如今却告诉他,二人血脉竟是偷龙转凤的结果!
“你!你才是挽月的孩子!”
他本就青白的脸上惊愤交加,呼吸因情绪的大起大落陡然剧烈起来。
他站起身来,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重重一拍桌子,“这个毒妇!竟瞒骗我至此!”
内监忙扶住了他,“皇上保重龙体啊!太医说您不能动怒啊!”
强烈的怒气带着极强的压迫之意,殿中诸人见状纷纷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谢承忻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皇帝的发话,无异于将二人的身份做了调换。他小心翼翼隐瞒这么多年的秘密,竟是功亏一篑!
如何能甘心!
他阴沉的眸中露出狠戾之色,却只是一闪而过。他跟着跪下叩首,再抬头时神情茫然而无措,“儿臣……儿臣并不知此事!”
便有官员跟着劝道:“皇上,此事虽说是贵妃偷龙转凤,可说到底,与太子殿下并无直接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如果不是贵妃此举,眼下配叫一声太子殿下的,只怕是三殿下吧。”
更有官员直言不讳,大胆开口,“皇上可要归还三殿下太子之位?”
“太子殿下多年来兢兢业业,并无错处!事关一国基业,怎可说换就换,动摇根本?”
“是啊。”有人跟着附和道,“更何况三殿下,今日还行此弑母犯上之逆举!”
“贱妇该杀!”
皇帝闻言,再次怒气上涌。多年来的蒙骗让他有被戏耍之感,狠狠挑衅着他作为君王的尊严。
对于谢知与爱妻的愧疚,此刻全部化为对贵妃的愤怒,骇得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怕出声。
自晋王之乱后,他们再未见过皇帝这般愤怒模样。
有人偏做直臣,义正言辞地进言,“皇上,臣以死谏之!虽说贵妃有错,可上有国法,下有宫规,三殿下未经禀报便行此弑母之举,实在是无纲纪法度可言!如此藐视圣上,与谋逆之徒无异!”
此番陈词慷慨激昂,亦有几分道理可言。
无论如何,三殿下今日弑母一事,无法遮掩。一国太子,若有此污点,只怕是难以服众。
静默良久的谢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终于在此时不徐不疾地开口。
“我非谋逆,亦非弑母。”他声音平静,无端带着让人信服的威严,一如从前行走于神策司的姿态。
“贵妃鸩毒圣躬,戕害圣体,我以神策司指挥使的名义,除斩奸佞,诛杀逆贼。”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鼓槌,重重地瞧在人心之上,只叫人觉得震颤。
电光石火之间此起彼伏,已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任谁都需要好好消化。
谢承忻的瞳孔几乎快紧缩成一个黑点。他指尖紧紧握在拳中,几乎要陷入肉里。
谢知居然连这也知道!
他心头忽地萦绕起无力回天之感,如同浸在一盆冰水里,只教他喘不过气。
不!他不能认输!他绝不会输给谢知!他紧紧咬着牙,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之后,皇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手串几乎快被他捏成齑粉,他死死瞪着谢知,“你说什么!”
“儿臣今日得知,贵妃以毒,谋害父皇圣体多时。”谢知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目光,“父皇今日种种症状,并非旧疾复发,而是中毒所致。”
“你如何得知!”
谢知看了一眼怀中虚弱的聂相宜,“儿臣之妻,亦受其害。”
他抬眸,“父皇若不信,可以请神策卫搜宫,请数名太医同时查证,看父皇与阿兕,是否为同种毒所致。”
谢知并不知皇帝是否中毒。他只是在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皇帝是否真的中毒,都必须将这件事坐实。
“皇上。”裴珏跟着说道,“当年温成皇后的闺中密友文安夫人,亦是受此毒害而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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